沈倦觉得,要不是嫌裹在头顶上拿不住笔看不见纸,指不定他就往头上罩着了。

他都能想得到,回头要是问起,林涣保准儿翘着脑袋说什么,大抵也不过是什么“里子比面子重要”、“能盖着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眼光”这一类的话。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理。

他眼角含笑,到底还是扭头跟唐淮说:“既然他们都太冷了,这样的天气也不好写字的,本来卷子就难些,不如给他们烧两炉火暖一暖。”

唐淮想了想说:“也行,就是考验不着他们了,哼,本来还想叫他们吃吃苦头的呢。”

沈倦低垂着眼:“工部这样干活,未必没有因为那个赌约的缘故。”

唐淮冷哼:“能是为了赌约?他们那工部里头全是混日子的,你叔叔不是去了工部么,怎么也不想着整治一下,任由他们这么混着。”

沈倦说:“叔叔去年才因为河堤银子的事情发了火,工部的官员皮紧了些,这些时候忙着修陵寝去了,这边就懈怠了,回头我和叔叔说一声。”

里头的衙役们立马拿了火炉来,防止失火,还都拿铜罩子罩上了,一个房间两个,没一会儿,热气就上来了。

林涣写着写着就出了一头细汗。

他把身上裹的毯子掀开,松了口气。

他往外头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高高的门板,从顶上透了一点阳光下来。

难道是出太阳了不成?

这个时候他就有点怀念直播间了,要是放在平时,直播间的人早就能说是为了什么缘故了。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

如果开着直播间,回头他要考上了,直播间的黑粉指不定就要说他偷看别人家的答案了。

瓜田里下的,他就是想说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