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艾伦诺倒是没撒谎,神教的史册上有记载,但那毕竟是古老的事情,谁也没有亲眼见过。
不过在这种时刻,唯一救命的希望就在眼前,谁会不信呢?
越来越多人集结在一起,去跪求多洛珍:“求神女救救我们!”
“神女啊,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三岁,快不行了,他是我唯一的孩子……”
有人突破守卫的防守,冲到多洛珍面前,一手抓住她的长袍,迫切道:“神女,我知道你身体高贵,可你流些血不会死,我们没有你的血,会死啊!”
“抱歉神女,这是我们的过失。”
凯瑞里和克兹连忙拖走这个人。
那个男人边被拖走,边狞着脸,声嘶大喊:“你不是神女吗?凭什么不救我们!”
“流点血会死么!”
“第一任和第四任神女都能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做!”
多洛珍远眺满目疮痍的国城,看着近在眼前苦痛不堪,无助流泪的人群,心头沉重。
她吩咐巴菲格和亚安两位骑士:“你们去安排人,多取些圣水来。”
圣水其实是国城的契纳河,国城在此发源,壮大,走到今天,因此契纳河也是国城的母亲河。
将契纳河的河水取到神殿,由神使放到光明神像面前,神女和大祭司再进行忠诚祷告,最后碎入光元术阵,则河水变成光明之神赐下的金色圣水。
一些贵族和王室,得知多洛珍要割血融入圣水,第一个时间派人来取救命的血水,毕竟他们也是人,也会得疫病,而他们的命可比那些低贱的平民高贵得多。
多洛珍谁也没给,一视同仁地吩咐下去:“明天早上,在中央广场排好队,一个个来。”
消息传出去,无数人连夜涌到广场等待。
多洛珍和艾伦诺一整夜都在神殿里,进行忠诚祷告。
多洛珍每一声祷告都极为认真,衷心希望疫病会消失,所有人都能好起来。
直至清晨,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落入神殿之内。
礼成。
艾伦诺站起来,理了理圣袍,温和笑道:“一整夜辛苦神女了,我们的祈愿一定能被神明听到,只是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等下还要拜托神女。”
“嗯,也辛苦大祭司。”
多洛珍和艾伦诺坐上不同的圣车,前往中央广场,其他人将一罐罐圣水装好,捆上木车,运到广场。
一路上听到的都是痛嚎哀叫,使得去往广场的道路都变得漫长煎熬。
多洛珍袖袍下的手死死攥紧,似有什么东西闷在心口,沉甸甸压着难以呼吸。
她安慰自己:我有很多的血不是么,可以救很多的人。
来到中央广场,神使的意思是再走复杂繁琐的神教仪式,一直到太阳落山仪式结束,再下发光明神水——由光明神女忠诚的血液混合圣水而成。
多洛珍皱起眉头,说:“直接进行关键一步,然后下发光明神水。”
这种紧急时候,还固守教条,不知多少人会死去,多少人还在苦熬。
几个位高权重的神使还在犹豫。
艾伦诺说:“我赞同神女说的,人命最重要,神明不会介意这次缺少的礼节。”
几位神使只好同意。
圣水都被抬至高台中央,多洛珍和艾伦诺站在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