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城隍颔首。

窦翁的眼泪落下,他颤颤悠悠道:“我知小女有罪,如今南三复被判了死罪,我也没什么牵挂。余生原为大人清扫庙宇,还望大人答应。”

他再次叩首,杨城隍叹了声,道:“好吧。”

……

虽说南三复已经罪有所得,可寒光看着窦翁佝偻的身子,心中还是微微一叹。

他的女儿死了,其中也有一点他自己的缘故。窦翁对生已无眷恋,只想在城隍庙里攒点功德,给他女儿赎罪。

可惜了,这个时代。

宋焘看她所有所思,道:“褚观主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家乡。”

“哦?”他有些不明白,道:“怎么忽然提起?”

寒光淡淡道:“因为有不同。至少在我的家乡,窦女不会被活活逼死。你以为窦女真的是被冻死的吗?不,她未婚先育,抱着孩子,父亲不容,夫家不收,众人耻笑,她已无路可去。南三复虽然得到了惩戒,然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杀死她的凶手。”

她顿了顿,又微微笑道:“你看看,这满页纸上,都写着‘吃人’二字!”

宋焘听得云里雾里,道:“褚观主你在说什么?你莫非是说,南三复挖坟是为了吃人?”

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