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花梨纯合上了手写稿的最后一页。

她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一旁的灶门炭治郎突然惊呼:“响凯老师?”

花梨纯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去, 却发现响凯不知何时将头扭到了一旁, 用手帕按在了眼窝上。

“响凯老师, 怎么了?”灶门炭治郎急匆匆地站了起来,抬手拍着响凯的后背, “老师是突然不舒服吗?”

“不是……”

响凯用手帕抹着眼睛。他垂着头, 声音有些哽咽。

“很久没有人, 这样珍惜地对待我的稿子了。”

放下了手帕之后,响凯将手帕在掌心拧紧。他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高个子男人,但此刻却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塌着肩膀,蜷缩在小小的办公椅上,眉梢眼角都带着丧气。

“其实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让编辑看我的稿子了。”

响凯低声说道:“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从二十岁开始,我第一次向文学杂志投稿,但却屡屡被退稿。一开始对我笑脸相迎的编辑,往往在看过我的之后,态度就明显冷了下来。假如我再拿着稿子去拜访,对方的表情更是毫不遮掩,脸上写满了‘放弃吧,你没有才能’……”

“我的稿子被不同的编辑退稿,从二十岁一直退到二十八岁,到后来,就连一开始对我说还有机会的编辑,收到我再三修改的稿子后也只是随便看两眼就让我回去重写。在那之后,我就没有再让出版社的编辑看过我的了。”

“直到那时,我都一直在边打工边写。二十八岁那年放弃的时候,我才来到这所学校,就职成为音乐教师,决定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平凡凡地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