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太森被他这流利的推测说得一愣,脸上泛起了一个微笑,“您很聪慧。”

看来这敬语是不打算改了。

信太森昏睡的十年里没有做梦,反而在醒来之后开始做梦,梦境离奇古怪,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罩子罩住了他,无数的光无数的视线从他身上走过,然后就是黑暗。

黑暗深处突然扯开一阵野兽的嘶吼,他还没惊醒,就发现嘶吼是来自自己的胸腔。每一声都震动着自己的心脏和双肺,带来灼烧一般的疼痛。

最后是一种石头与石头的摩擦声,比嘶吼咆哮的声音小多了,但却让信太森立刻从灼烧落入冰窖,一种可怕的寒冷深入骨髓,终惊醒了他。

“锵!”

信太森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一个梦?

这是谁的梦?

……

九十九朝回到家,脑子里还是信太森讲的又亮又黑,又冷又热。

解梦不是说听了梦的内容就能解的,至少他不是。所以他答应了信太森会回头给他做个占卜或者入一下他的梦,问他要了一个平常随身携带的东西,就回家了。

客厅里没人,电视正放着本地新闻。

“12月1日,本市失踪案仍未告破……”

“11月25日,博物馆因再度遭窃停馆……”

这两个新闻在九十九朝当时接下岚山的委托时就有了,犯人至今没有落网,所以还在报道,他不免多看了几眼,神情专注。

旁边的浴室门突然打开,长发青年从中走出,“拿着书包站在这干什么?”

夏油杰显然是刚洗完澡,黑色的浴衣贴着皮肤,湿漉漉的长发被卷进双手捧着的灰毛巾里擦拭。男式的浴衣无论怎么穿,都会把一半锁骨露出来,尤其是在头发滴水的时候领子会显得比较松垮。成年男性冷白的胸膛就就在擦头发的动作里映着手臂的影子,有那么点半遮半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