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或许连她自己, 也无法回答。
她的心中,还隐隐藏着矛盾。
一方面, 她害怕这样的自己会伤害到一点红的满腔真心,叫他们最后就如同那烧过的炭火一般, 只余白烬。
而另一方面, 她却也不希望一点红轻描淡写地说话。她总归是一个自私的人,自己藏着掖着, 却希望别人能把自己全部奉献出来, 如此才好叫她安心。
就仿佛一只猫儿,总得要确定自己呆的地方是温暖的、不提防的, 如此才肯从纸箱子里出来伸伸懒腰。
楚留香再好,也是个浪子;陆小凤再好,他的承诺之中总归叫人怀疑是不是一时兴起。
一点红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他忽然沉声道:“看我。”
李鱼却并不看他,一点红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低下了头, 把头埋进了她苍白的能透出血管颜色的脖颈之中。她的长发窝在脖颈之间, 有一种女子常用的桂花油的香气。
一点红道:“我怎么办?我既抓住了你, 怎么可能放开。”
他的声音嘶哑而奇异, 像是一条蛇在嘶嘶地吐着信子一般,既短促、又冰冷。这样的人在说话时,别人就绝忘不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但他的吐息却是热的,此时此刻, 他浑身都炙热的像一团火似得。
那劲装之下紧紧裹着的身躯,也在此刻绷得紧紧的,似是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只肖的一点力气,就会登时爆发。
被这样一具躯体紧搂着的公主,又怎会感觉不到他的变化?
然而公主只说:“我还什么都没付出,你就说的这样满,你就不会不忿?你就不会……怪罪于我?”
即使李鱼已想开了,可是想开和做开却完完全全是两回事,她是个非常折磨人的个性,长此以往,或许一点红也会像她的医生前男友一样,说出一句“我没有感受到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