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或许“搬”这个字的描述还不太准确,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被丢到了这里。
鹿伏兎砂糖一如既往地趴在屋檐赤松下的那片树荫里,头上带着新做的绣球花环,懒洋洋地看着院里的两人。
“抱歉,甚尔少爷,从今天开始,长美暂时没有办法照顾少爷了!”女仆的声音里带着泫然若泣的哭音,“家主大人下了命令,我实在无法违背,之后会有别的人来照顾您。”
说谎。
鹿伏兎砂糖在心底默道,这位侍女姐姐的演技真是过于敷衍了,连眼泪都不舍得掉一颗,大概也只能骗骗她面前的那个小萝卜头了。
“说谎。”
出乎意料的,禅院甚尔并没有像她想象的一样轻易相信。只见他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稚气而嘲讽,“直接说不就好了吗,‘因为甚尓少爷没有咒力,所以我不愿意再留下来’。”
“这样直接说的话,我也不会阻拦。”
禅院长美闻言,放下了遮掩在脸上的手,面无表情道:“甚尔少爷真是一点不讨喜呢,明明已经被抛弃了不是吗,为什么不妥协一点呢?”
“我知道您很聪明,可那又如何呢?没有咒力的您,注定会成为被禅院所不齿的存在。”
“零咒力的天与咒缚,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禅院长美语气尖锐了起来,“生来便被强制赋予的束缚,以牺牲某种先天的条件,置换为某一方面强大的力量[1]。”
“或许您能在未来会拥有某种以咒力为代价所获取的出色天赋,但是,您永远也无法成为术师,永远无法被禅院所接纳。”
禅院甚尔暗绿的瞳孔随着她的话不断收缩,挺直的背脊像是在风暴中脆弱的雏鸟双翼,还未伸展高飞就即将被强压折断。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