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气,不光是气禅院的垃圾大人们,还气她自己。

明明很早就听到动静了,却偏偏懒得起来查看原因,以至于等到大半夜实在被吵得睡不着才起来。

如果再迟一点,严重的过敏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一阵后怕,鹿伏兎砂糖忍不住在心底愧疚起来。

她身后,禅院甚尔感受到腰后温柔的推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被看不见柔软圈住的手腕,眼底隐隐有碎光浮现。

他没有想到“它”还留在白沙青松庭里。

就居住来说,这里的环境并不舒适,是禅院最偏远的庭院之一,所以在长美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来这里,所谓的会有其他人来照顾他,也是在说谎而已。

她说谎的技巧烂透了,禅院甚尔恶劣地想,是因为觉得他还小,所以可以任意欺骗丢弃吗?

真是可惜,他虽然没有咒力,但是他的身体很好,至少比那些被看重的“天才”好很多,所以很轻松地就看到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晚上看到满床的黑色毛虫的时候,他也并不害怕或者惊讶。

反正,他也死不掉。

不过,听说被这种虫子扎到,身上会长起大片大片的红斑。那他这具被诅咒的身体,也会像普通人一样,长满可怕的红斑吗?

刹那间,雪白单薄的纱被被拉起,将尚且稚嫩的身型整个拢住。

寂静的黑夜里,禅院甚尔感受到皮肤上渐起的灼烧刺痛,一双绿眸越发幽暗,宛如撷住猎物的幼狼,凶戾的气势,已然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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