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禅院的废物而已,他根本不用顾忌。

一个成年男人用上狠劲的力量,大到足以将柔软的纱被变成切割皮肤的荆棘,鲜红的血液逐渐浸透剩余的素白,但禅院甚尓仿佛没有感觉一样,死死地握住纱被,不让分毫。

该死的小鬼!

男仆恼羞成怒,手下力道再加重,猛地往外一抽———

砰!!

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放手,刹那间产生的惯性让他控制不住身体极速后退,猛地倒栽入内室外廊下的细沙碎石中,被扎出密密麻麻的细碎伤口,一时间头晕目眩。

“操...你这个...废物...”男仆有些痛苦地喘息低骂。

禅院甚尔弯起唇角,居高临下地站在长廊上,用没受伤的手将落在地上的纱被捡起抱在怀里,白衣黑袴衬得他眉目如画,“那比“废物”还要不如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男仆闻言咧嘴笑了起来,眼角流下的血渍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只能看到那高位上那双狼一般不羁的眼,“非术师者非人,甚尓少爷你也不过是比我出身好一点的垃圾而已。”

禅院甚尔闻言,握在纱布上的手紧了紧,抿唇道:“我和你不一样。”

这个禅院里,至少还有“她”认同他。

“是吗?”男仆缓过劲来,起身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继续道,“学堂早膳在等您过去,甚尓少爷。”

禅院甚尔转身,一副全然不想理会他的样子。

“今日准备了很多吃食,还有新聘来的大厨的招牌点心和糖果。”男仆还没放弃,他务必要将禅院甚尓带去学堂那边,这是旁系少爷们亲自交代的,一旁的甚一少爷也并未否定。

禅院甚尔在听到“糖果”的时候,顿了下脚步,想起刚才趴在地上懒洋洋的某个砂糖,将纱被仔细放下,转身说道:“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