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就像家里的幼崽第一次离家去幼儿园,父母都会偷偷跟着身后暗中观察,默默护送一样,她的想法也差不多。

不过还没付诸行动,就直接被甚尔否决了。

“学堂和训练场太近了,除了训练场里进进出出的术师,学堂里教习授课的都是本家里一级以上的术师,太危险了。”出发前,黑发碧眼的小孩儿表情严肃,“不要想着偷偷跟在我身后,你知道我能找到你。”

说着,他的语气软了下了,带着些哄人的意思,“待在青松庭里睡觉,或者去花圃那边采喜欢的花,等我放学回来给你做新的花环,之前那个绣球花环不是弄丢了吗?”

好的坏的都让他说了,她根本无法反驳,只好目送着自家崽冷酷离开的背影,然后百无聊赖地在屋檐上晒太阳。

鹿伏兎砂糖觉得自己这哪是在养崽,根本就是在被崽养啊。

无聊地顺着屋檐滚了几圈,身下作为防尘垫的荷叶泛出阵阵清香,让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顶上或疏或密的松针,她干脆脑补起了甚尔在学堂上课的样子。

会是什么样子呢?

鹿伏兎砂糖托着并不存在的下巴想,是板着脸酷酷地坐在座位上,背脊挺得笔直,漂亮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听课?还是放松了背脊,握着手上的铅笔,在白纸上划出稚嫩的笔迹,脸上还带着可爱的茫然?

但无论如何,都是她超可爱的崽!

想着想着,长条条、圆乎乎的咒灵忽然“嘿嘿嘿”的傻乐起来。

养崽,真是太快乐了!

...

另一边,禅院学堂。

禅院甚尔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无视投在自己身上或轻蔑或嘲笑的眼神,垂眸听着上方一级术师的授课。

忽然,不远处有人笑嘻嘻地举起手,拉长了声音问道:“长门老师,这节课不是咒力基础理论吗?为什么没有咒力的“废物”也要来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