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老邓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是啊,我那牛儿,我养了它十五年啊,说没就没了。”
一看这位要哭出来了,林七月赶紧打断了他,“那牛可是被一屠户买走的?”
“是啊,本来我是找了村里人来帮忙,想把牛儿给埋起来的,但是村里正好来了一个卖肉的屠户,他说我这牛儿埋了属实可惜了,不若把牛儿卖给他。”
“然后你就答应了?”
老邓头一脸不忿地看着林七月,“这我怎么可能同意,那屠户买一头死牛能干嘛?还不是拿去剥皮吃肉?我心疼我那牛儿啊!”
果然还是有蹊跷,林七月的兴趣一下就被勾起来了,“那你为何之后又同意了?”
“唉”,老邓头长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我那痴儿,不怕大人笑话,我那儿子从小又痴又傻,书读不成,地种不得,只能靠小老儿养着他,”
“但是我儿去年已经二十有三了,还未曾讨到一房媳妇,小老儿家贫,儿子又痴傻,连媒人都不愿上门,”
“然后里长就劝我说,莫不如将牛儿卖给那屠户,”
“得了银子,把房子修一修,剩下的银子还能用来做聘礼给痴儿讨个媳妇儿,这样我邓家也不至于绝后,”
“我也不愿意卖牛儿,但是为了我邓家香火着想,我也确实没有办法啊,只能忍痛将牛儿卖了,”
“不过那屠户倒也实诚,给了我足足五两银子,就这样我才盖了新房,今年还为痴儿讨了一房媳妇儿回来。”
林七月沉思了一会,然后看这老邓头问道:“那屠户买的是一整头牛么?”
“嗯,我不忍心看他给牛儿剥皮割肉的惨状,就回家里了。”
“你那牛,死之前可有异状?”
“没有,上午我还牵着牛儿去犁了地,结果下午牛儿就死了。”
“可知道死因?”
“村里的牛医来看了,说是牛儿急病而死,药石无治。”
“屠户,里长,牛急病而死,牛医,”林七月在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名字,然后思索着这其中是否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