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县丞和主簿……路县令的眼睛一扫,心下有些不满,这两个一个管县衙文书往来,一个管粮仓储备,怎么也来凑热闹?莫不是有什么想法?哼,即使县尉不济些,也轮不到他们插手。
“方县尉,这人可已经收押?”
“大人,在上告第一时间,就已经将全朱氏收押。不过这所谓的逼死人命……周围邻里虽都言说那全朱氏不好,可听他们重复言辞,却并无威胁逼迫的言辞,说逼死,确实不成,下官没立即了结此案,缘故就在这里。”
方县尉其实这会儿也挺火,不过是一个小案子,按照他的想头,将人关几日,好好的吓上一场,然后让那妇人家中赔点银子也就罢了。谁知道不过一日的功夫,就有好几个早先吃过那全朱氏口舌亏的跟着来上告呢!理由不是气病了谁,就是惹哭了谁!娘唉,这鸡毛蒜皮的,从来都不在衙门的管辖之内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给递的梯子,借的胆子。看,这不是,闹得乡绅都来询问了吧!他就知道,这寻事儿的人一多,就麻烦。
“嗯!张县丞,许主簿,两位听王捕头也说了,你们怎么看?”
怎么看?他们本就不过是来八卦八卦的,能怎么看?就这么一个事儿,还能挑刺挑出花不成?他们年岁不小,还是举人出身,没升官的可能,何必给县令大人堵心?看在他是现场四个官里位置最高年级最小的份上,他们也不会如此不智。
“下官不过是听那些文书议论,说是本县诸位大人都太过宽宏,以至于一个妇人都如此嚣张,很该治治,一时好奇才过来旁听,这不在下官的职权范围,如何能随意插手!”
张县丞先摆明自己不惹事儿的态度,许主簿自然也紧跟着来,他日子过得挺舒坦,不想找事儿。
“下官也是如此,今儿去常平仓核对账册的时候,连着那看管门户的看门人都在说这全朱氏如何如何嚣张跋扈,心下有些好奇这人到底什么依仗。如今听了这么一圈……合着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说到脑子不清楚,那许主簿侧身看了看那王捕头,笑问道:
“你说那夫家周围邻里都不待见她?可知她出嫁多久?”
“不过三个多月。”
“呵呵,三个多月。闹得夫家邻里都有意见,还让夫家送回了娘家。这女子自己把自己的路都快走绝了啊!对了,若是如此,那要给原告赔偿银子,那夫家可愿意出钱?”
不愧是管账的,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看,方县尉脸色都是一变,还真是啊!这到底是出嫁的妇人,他判了赔钱,那娘家推脱起来理由十足啊!而夫家呢,借着一个已经送回娘家,一样可以不给,如此一来,这银子判了怕又是一场是非纠葛。不过好歹是常年办理诉讼的,方县尉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