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很有主次,所以她心下早就决定了,将糖炒栗子生意坚定的做下去,甚至还琢磨着等大郎二郎稍微在大些,将这手艺教给他们,一来能在不久的将来,让家里的出息再上曾楼,让自己解放,还能让家里的男娃多一门能传承养家的本事。

五个男娃啊,一个造纸的作坊,可不够五个兄弟分的呀。被沈清明时不时唠叨,而钻进了多置办家当产业,好让弟妹们将来生活有靠的沈依依,那真是操碎了老母亲的心。

当然简放不知道她的想法,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有些想歪了去,觉得这是沈依依和自己说定了亲事,心下向着自己,想帮着自家也多挣些家底的意思。这么一想简放那心啊,就暖的有点飘了,眼睛看向沈依依的时候,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还有什么比媳妇没嫁过来就向着自己更美的事儿?为了这,边上满脸不待见,端个水都磨磨蹭蹭的大郎二郎,他看着都和气了几分。嗯,顺带还隐隐的有几分嘚瑟显摆。你们在不待见,你家大姐那也是我媳妇,那也是向着我的。

“那,上次说的,打猎的事儿还去不?”

“怎么不去?那伤兵们都能弄来皮子,可见冬日山上的东西也不少,咱们不去,难不成过年吃肉还要靠买的不成?明明有本事自己去得,何必浪费那个钱。你别是想偷懒吧。”

这话说的,简放明显被噎着了,好吧,你是过日子的能手成吧。简放感觉这沈大丫就是个木头,刚涌起几分柔情,想打个花腔,这可好,人家愣是没接收到信号,反而被说了一顿,这滋味,也就是简放了,不然估计都得恼了。就没见过这么不知道情趣的,才刚说定了亲事,就搞得像是老夫老妻一般,张口闭口的全是过日子的事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人虽然情趣不足,可却也绝对让人安心,是个过日子的人,小户人家娶媳妇稀罕的不就是这样的嘛。

“你这亲说的好啊,这大丫真就是个有福又能干的,将来你小子的日子差不了了,爷爷真是高兴。”

简苍头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简放一说沈依依的好主意,第一个反应不是想着兔子灯能挣多少钱,而是先感慨了一番孙子的亲事定的好,可见沈大丫这一出那真是戳进了老头的心窝里了。

“说来这郭家的事儿别说是你三婆婆,就是爷爷我也是知道的,那确实早先就是个篾匠,也确实是自己人机灵,瞅着灯笼挣得比背篓多,就多上了些心,自己琢磨着学了些,别看如今他这什么样的灯笼都能做,那早年可是出了名的直灯笼憨子,只知道用背篓篮子的框架模样做,只要一试着做圆的就能做歪喽,直到后来去外头拆了四五个买来的,这才做的像样了些。也就此开了窍,才有了如今一家独大的局面。”

不过说起灯笼,简苍头这个县城的老人,也忍不住说起了古,都是差不多岁数的人,谁还不知道谁?那郭灯笼家……想起来,早些年自己就是没他那股子痴劲,不然也不至于蹉跎到了如今的岁数还没给孙子置办下产业来。没个能传家的铺子如今对简苍头来说,都快成为心病了。

“也是他人好,运势也到了,他常年送货的铺子那年失了火,房子都烧干净了,人也没了好几个,为了这,那东家就此没了心气,索性将铺子的地契给了救了他命的郭灯笼,自己收拾了剩下的细软去投奔了在府城的小儿子。郭灯笼借了银子重新起了铺子,这灯笼铺才算是重新开张了,可为了这铺子,老郭家一家那是还了整整五年的外债啊,不容易,都不容易。”

简苍头砸吧了一下嘴,感慨了一下别家发家的艰难,随后又说到了自家上,挣钱什么的,即使年岁再大,也一样有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