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也是有消息说,那富户放出来的田地足有五百多亩,价钱也比市价低些,我这才敢这么下狠手,不然即使你给的银子再多,我也不敢,怕是要做主减上一半才行。”
“五百多亩?这是要走几家啊!”
对于什么做主不做主的,沈清明没什么反应,他敢将银子给简放,那就是将这个事儿全托出去了,暗地里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能办成最好,办成一半也能接受,哪怕是不成呢,也没二话。
倒是这一下子富户放出来这么多地让他有些吃惊,感觉很不好,感觉好像繁花县一下子会败落了一般。
“走了四家,就这还是这几日的,过上几日不定还有呢,而这些走的人家里,三户是直接全卖了,还有一家许是想留后手,所以只卖了一半,不然这数字还要再上去些,怎么也能有六百多,七百亩的样子。”
“这些人家家底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实,嗨,这些人也够狠,这可都是几代人的家业,居然也舍得下。”
“可不是,都是自开国就落户的老住户了,说来他们祖上哪个容易了?不都是靠着苦熬攒起来的?一代攒下个一二十亩,这么百来年下来,才经营下了这么样一二百亩的地。再有那一家五六个的铺子,才当起了富户。这一下子重新去府城开拓,还不定成什么样呢。怕是要没落几家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要是有个万一……还不如卖了,这样的人家,若非这一年千百两的出息,那样的富户体面那里撑的起来?比不得咱们光棍,赌得起。唉,咱们啊,不知道攒到什么时候,这家业才能有这样的阵仗。”
说着说着老头忍不住又酸了起来,都一样是繁花县的驻地户,和这些人家比起来,他们这些人,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咳咳咳,这个自己心里吐槽就好,说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这打击面太大,连着地底下的祖宗都一并给埋怨上了。
他这话沈清明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应和了,心里多少也跟着感慨了一下。不过他到底对消息更热衷些,所以转过话题继续问到:
“一家五六个的铺子都放出来?那真是要全清空了,这般的不看好这地方?”
“也未必是不看好,只是怕死怕事儿罢了。同时也是怕衙门,旁的不说,你想想这一二年连着几次衙门组织筹集银子的事儿……这是怕被当肥羊,在府城有后路的情况下,索性一股脑的撤离也算情有可原吧。只是这一下子县城三成的铺子都要易手了,这价格怕是也不会高了去。我看啊,衙门里不少人都心动了,有些个家里人丁少的,对置办田地不算热衷的,怕是会买了去,毕竟衙门里的人收租子容易,不怕人赖账。”
这话吐槽的,简放脸的有些黑,这话啥意思?说他们衙门里的人强硬狠毒?还是说他们狐假虎威?爷爷唉,你自己也是衙门里的人,这样岂不是连自己也说进去了?
不过两个老头自己说自己的,才不在意孩子们怎么想呢,人老了,吐槽起来就少了顾忌。都这岁数了,难不成还有人会对他们来个以言获罪?得了吧,没那么多事儿的人。
“这么说也是,看看这街面上的铺子,没点依仗的还真是开不起来。开起来了也难长久,这么一算,还真是衙门里的人办铺子更妥当。对了,若是这么说,你家可有买一个铺子的想法?你如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帮简放收收租子也挺好。”
“我也想啊,剩下的还有几个钱,也盘算过一二,可这……买铺子只怕是不够的。”
“买霞关镇啊!我家大丫前些日子看好的,只是这银子如今买了地,那边就顾不上了,正好你家可以买,不够我给你凑不就成了?两家合一起总不至于一个也吃不下,好歹看了半响的好货色,不会落到别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