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四爷饶命!”

原本异常嚣张的一群人,被打得抱头鼠窜,鼻青脸肿,灰溜溜挨着墙根儿跑了回去。

冷血抱着剑,立在风中,见李宓急匆匆赶来,有些打晃,却笑得肆意,如同得了糖人的孩童。

见此,李宓亦心头一松,还以微笑。

次日,粮草终于到了,铁手亲自押送至街口,李宓与他隔得远远儿的,打了个手势,铁手如释重负,带人离开。

如此,又半月,时疫反复,大夫们适时调整药方,药材却又不足了。

日渐炎热,若不加以控制,恐再生大患,众人焦心不已,李宓沉吟片刻,压着嗓子道:“不若暂且用忍冬,待药材补足,再改。”

众人商议一番,纷纷叹道:“善。”

又半月,加重的病患越来越多,从街尾抬出的死者增多了,长街又变成了来时的寂静。

大夫亦有患病,康健者只存一半,夜里,医所里全是叹息。

连着熬了数夜,李宓靠着药庐门板,嘴唇泛白干裂,坐在地上睡着了,迷糊朦胧中好似听到了熟悉的琴音。

就在众人快要绝望之际,药材终于到了!

拾起药材上的一本医书、一包桂花糕,李宓会心一笑,看来霓裳把信送到了。

仅存的大夫们拖着粮草挨家挨户送去,众人纷纷强颜欢笑:“辛苦大夫了,咱们一定珍惜。”

这时,清脆的声音响起:

“李大夫,我还能出去上私塾吗?”

在场大人们无不安静下来,有人已背过身悄悄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