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昭媛是个逻辑糟糕的,听了这话,甩开甄嬛,又去踢打流朱。金穗儿忙和谨慎服侍的下人们硬是把她和流朱分开,如此闹了许久,消息便很快传了出去,也不等太后来解决,朱宜修闻讯先带着齐淑妃、慕容昭仪等人赶到了长杨宫。
苗昭媛一听说朱宜修来了,也不打人了,径直冲到殿外,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朱宜修面前哭了起来,“皇后娘娘,您可得为嫔妾做主,为棣华做主哇!”
朱宜修眉头一皱,这些年苗昭媛跟着太后礼佛性子分明收敛了许多,看来还是个经不住事的。怪不得之前大封六宫,皇上不愿与她昭仪之位,看来还是皇上想得长远。朱宜修丢个眼色过去,绘春和金穗儿忙一起搀扶起了苗昭媛,朱宜修和言道:“妹妹这是做什么,不说别的,长庆也是本宫的女儿,她受了委屈,本宫头一个不答应。妹妹还是先梳洗一下吧,莫要吓到孩子。”
说着,朱宜修朝冯淑仪一点头,冯淑仪立马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前搀住了苗昭媛的胳膊,陪她去侧殿梳洗。
朱宜修和淑妃等人入座之后,金穗儿忙吩咐人看茶。朱宜修此时也无心喝茶了,简单抿了一口,便开门见山道:“好端端的怎么回事?长庆怎么会突然受了风寒?”
金穗儿福了一福,“回皇后娘娘话,昨儿夜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帝姬莫名其妙出去淋雨,总之奴婢过去的时候,帝姬身边只有甄小主和虹霓阁的流朱、玢儿三人。”
“如此竟是甄采女惹出来的不是了?”
金穗儿低头不语,朱宜修又望着一直跪在地上的甄嬛,
“甄采女,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甄嬛只低头哭泣,她能有什么话要说?总不能说自己为了避宠,想要生病,谁知道长庆帝姬干嘛那个时候插一杠子来!
朱宜修见她只是一味哭泣,一下子想起了棠梨宫那一位,心下顿时生厌,“甄采女不回答便是默认咯?那你倒是说说,帝姬为何好端端地要往雨地里跑?”
甄嬛脑中飞速转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糊弄朱宜修。正好此时,苗昭媛梳洗完回来,听得朱宜修发问,三步两步上前指着甄嬛道:“娘娘,甄采女不说,但嫔妾知道为什么!”
“哦?你说来看看。”
“娘娘,昨儿是您出月的日子,嫔妾想着要去昭阳殿请安,便和棣华起了个大早,生怕延误跟您请安。这甄采女自己起来迟了,非要嫔妾责罚她。嫔妾想着这是长杨宫头一次进人,嫔妾是一宫主位,自然得赏罚分明才能约束宫里人,便罚她跪一炷香的时间思过静心。还是棣华想着甄采女也要给您请安,便为她求了情,后来嫔妾又带了棣华去颐宁宫请安,回来早忘了这一茬儿。不想夜里,甄采女就闹出这么一出戏来!”
说着苗昭媛呜呜咽咽又跪了下来,“可怜嫔妾的棣华才八岁,她为什么要受这些难过……”她转身用力推了甄嬛一把,“甄采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本事都冲着本宫来啊!对小孩子下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淑妃皱了皱眉,并不说什么。慕容世兰冷冷哼了一声,
“这还是苗姐姐没有真的罚跪呢!要真罚了,还不知道这会儿长庆帝姬怎么样呢!”
说着朱宜修也有些悬心,她起身冷冷看着甄嬛,
“本宫先去瞧瞧长庆。甄采女去庭中跪着思过去!”
朱宜修转身又对慕容昭仪道:“你怀着孩子,就不要去了,免得过了病气。先回翠微宫去吧。”
慕容世兰点头福了福,“是。”想了想,又对苗昭媛道:“苗姐姐莫要悬心,帝姬吉人天相,很快便会大好的。本以为明儿长庆帝姬的生辰,我还准备了贺礼想要亲自给帝姬戴上呢。不想被甄采女这蹄子给搅和了,贺礼我明儿打发人送来,还请姐姐转告帝姬,待她大好了,我再来瞧她。”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会儿苗昭媛看着所有不是甄嬛的女人都觉得亲切无比,她点点头,“多谢妹妹的好意了。”
长庆帝姬喝了汤药发了汗之后已经轻松了许多,她睁开眼睛,看见床前围着不少人,便要坐起来,“母后……”
朱宜修忙伸手按住,“棣华不必起了,你还病着,先躺好才是。”
长庆乖乖躺好,大眼睛因为烧还没退显得还有些湿润,“母妃、母后、淑母妃、慧母妃、敬母妃,怎么大家都来瞧我了?我的生辰是明天呀。”
朱宜修为长庆掖了掖被角,“母后和母妃们实在是记挂你,等不到明天了,就一齐来看你了呀。棣华,你告诉母妃,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淋雨呢?”
“母后,昨儿夜里外头吵得我睡不着,就跑出去瞧,看见甄小主在雨地里和她身边的姑姑一起玩,我就过去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