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后来又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不记恨你,那才是出了奇了!”

玲珑的话,如同带着回音一般在雍正的耳旁连番响起,让雍正一时有些失声,过了许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朕真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们母子的处境,可正是因为考虑过才请封她为侧福晋。

此前朕查出弘晖出事一事,和府外有所牵扯,乌拉那拉氏掌握后宅都能一时不备让弘晖夭亡,何况这李氏一个格格呢?

朕已经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所以朕深思熟虑,帮她抬了身份。

如此这般,她才好有更多的人手去保护朕的孩子们!”

玲珑听了雍正的解释后,抿了抿唇,摊手,得,两边都有理,是不?

“那你有说过你的用意吗?不管是对齐妃还是对皇后,你有说过你的用意吗?”

雍正神色一僵:

“此事,怎可宣之于口?况且乌拉那拉氏那时正因为弘晖心中悲痛,朕如何能说出封李氏为侧福晋是为了保护其他孩子?”

“这会儿倒是有几分心了,可是你又怎么不知你乍然封齐妃为侧福晋,不是在皇后心里捅刀子?

说不定那时候皇后心中便已经确定弘晖的事儿和齐妃脱不了多大关系,不然又怎么会是齐妃得了最终之利?”

雍正哑口无言,忍不住抿唇,女人太难懂了。

“行了,这事儿就不说了,既然你们知

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那就好办了,咱们也该走了。”

齐妃,不就是因为雍正前世太过独断让她不得不竖起刺保护自己的孩子,逼着自己的孩子成为纨绔都一个没有护住,才心中愤恨吗?

那这一世,就让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且聪颖的度过一生吧。

玲珑这样想着,睁开了眼,此时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而苏培盛有玲珑的叮嘱也没敢来叫她,毕竟今日可不上朝。

身旁的齐妃似是早就起身了,有一些艰难的扶着腰,在殿中轻声张罗着一切。

不知为何,昨日他又梦到了曾经的一切,而那也警醒着她,不可轻易失了圣心?

即使她心中对雍正再有恨,可是这一世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活着,而好好的活着,便离不开他们父亲对他们的庇佑。

所以,齐妃告诫自己做一个普普通通不失宠也不受宠的妃子就够了。

玲珑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齐妃的侧脸。

那和梦中那个温柔如水,带着母性光辉的女子相互重叠,让玲珑轻轻唤了一声。

齐妃听到玲珑的声音连忙走过来准备动手为玲珑更衣。

而玲珑哪敢让一个孕妇伺候自己,毕竟给自己扣扣子干什么,都是要踮脚,伸胳膊,抻腰的,万一有个什么不好那就麻烦了。

“不必忙了,你坐一旁歇着就好了,你如今身子渐重,每日要多歇歇。”

齐妃笑了笑,眸子里还有阴霾,只是却藏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