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如今食皇上之俸禄,奉命管天下之百姓,自然是要考虑到他们的温饱生存问题?

若是皇上当真能让人拿出此等神物,本官便是退一步,那又如何?

况且,希福纳那话,本官实在不敢苟同。本官也是寒窗苦读至今朝,田垄沟壑间农夫也于世事上自有决断,如何能小瞧任何一人?

只不过皇上此前那番政令实在是让人太过措手不及,不过,若是当真皇上让人拿出了真真正正有实际意义的东西,本官又为何要阻拦?”

和陈廷敬的心系百姓不同,希福纳也看到了那两个大石头,捻了捻唇角的胡须,冷冷一笑:

“不过是个农夫拿出来的东西,即便是有效果,又如何能够让人一眼便看到?只不过是皇上将其夸大其辞了罢了,本官是不信的!

皇上和陈廷敬的赌约已经日益逼近,指不定是皇上随意的矮子里拔将军,选了一人出来而已,这般声势浩大,只是想要先行震慑住我等!”

“可大人,皇上如今初登基,如何会做这种无故放肆之举,若真是这般,只怕会动摇民心,与皇

上不利啊!”

希福纳听着身旁人有些担忧的话后,想着皇上今日在朝上对自己明晃晃的不喜,又思及自己在先帝面前的荣宠心下冷笑,只是面上却不敢表露:

“你如果能知道皇上是怎么想?你要是知道皇上怎么想,那你就做皇上行了。不用再看了,不是些什么好东西,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蠢才才会被皇上这些手段震慑到,本官才不惧!”

况且皇上若是这次拿的这东西真的没了效果,那才好呢。

不过是个年轻的新帝,在他看来还手段弱得很呢,等到时候吃了亏便知道他们这些老臣的好了,指不定还要让他们这些老臣给她擦屁股呢,这一来一往他的位置不就更稳了?

“啧,希福纳大人好口才,难怪敢在朝堂上那般和皇上说话。

只是,这话你怎么不去皇上面前说也好,让皇上瞧瞧希福纳大人心里是如何想她的?”

希福纳没想到王鸿绪这会儿转到了自己衙门跟前儿,自己方才那话竟被他听了去。

王鸿绪本就不是一个口舌上能饶过人的,这话一出,希福纳顿时反应过来,他已经忘记此时不是他身负荣宠的康熙朝了。

只不过,一个新帝,以自己这些年经营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倒还是可以稳住一二。

“王大人,本官只是实在不相信那等贱民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倒是王大人也是出身官宦之家,怎么如今竟也向着那些泥腿子说话了不成?”

希福纳自然是知道王鸿绪向来自傲自己出身官宦世家,自诩高人一等,所以这话直击要点,而王鸿绪这会儿只淡淡地瞥了一眼:

“不敢苟同希福纳大人之言,本官倒是觉得皇上朝上说的也确实不错。

那些农者虽说终日在天里劳作比不上我等家世好,可是我等吃的用的哪一点不是农家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