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上这般,他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不是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不过想起那事, 苏培盛稳了稳心神, 然后又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 直将额头都磕得发青了,这才小声的说道:
“奴才说, 奴才说就是了!那日是懋嫔娘娘身边的清月前来寻奴才的,她,她给奴才递了一封手书。”
“手书?”
玲珑听了苏培盛这话,顿时有些迟疑,而后便见苏培盛面色有些苦涩:
“是手书, 那手书乃是清月甘愿与奴才的养子一起共度余生请求奴才之言,当时清月言辞恳切,说她对奴才的养子情真意切,所以求奴才……准他二人在一处。”
苏培盛说到这里,瞧着玲珑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色,一时不知玲珑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了。
“不敢欺瞒皇上,这养子乃是奴才此前在您潜邸时便在府外物色好的,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倒是可怜。
您也知道奴才这无根之人,也不会有什么血脉,只想着等奴才死后能有一个为奴才摔盆之人。
这孩子,如今也一日一日大了,只可惜奴才现在进了宫中也无法再
庇护他,倒没想到那清月姑娘不知何时和奴才的养子搭上了。”
苏培盛低声说着,说起来他这养子也是一个意外,不过是当时替皇上办事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一个难得合眼缘的孩子。
索性自己在伺候皇上时,手里有不少银钱便买了院子将他养了起来,却没想到……
“那清月说日后便和奴才算是一家人了,这一家人帮着一家人说些话并不打紧。
而奴才此前也知道懋嫔娘娘于皇上您这里情分不同,所以才敢开口提了一句,绝不敢有一丝一毫对您不利的想法。”
不可否认当时便是清月那句一家人打动了苏培盛的心,苏培盛如今虽然做到了总管太监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前朝后宫也无一人敢小视他。
可是,做太监到了这一步,人便会想起更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苏培盛一个无根之人,便开始奢望起了亲情,奢望起了家人。
玲珑听了苏培盛的话,不由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玲珑这才看了苏培盛一眼:
“你且和朕说说,你这养子之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苏培盛听着玲珑那喜怒莫辨的声音,一时之间不知皇上是否怪罪起自己私自有了养子,而这会儿玲珑问话,他立刻老老实实的说道:
“平日里只是奴才自己偷偷的去看,若非此次清月拿了手书来,奴才还不知道是那孩子在清月面前露了底。”
苏培盛这么说着,随后又鼓起了勇气:
“奴才不知清月为何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出那等行窃宫中之事,可奴才那养子是个老实本分又胆小的孩子,并不会与她同流合污,还请皇上明鉴。”
这会儿,苏培盛自然知道清月到底做了什么事。
而他那养子和青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必早就被皇上记在了心头,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为自己的养子分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