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福纳, 你可知罪?”

希福纳刚一跨进御书房的大门, 跪下行礼, 还不等起身, 上面的玲珑便语气冰冷的问道。

若非说早就知道这事,这会儿希福纳估计自己早已经害怕的两股颤颤,神色必有异样。

不过谁让他终究是被眷顾的人呢, 这会儿希福纳神情冷静的看着玲珑, 跪在地上大呼一声:

“奴才, 奴才不知啊,奴才不懂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玲珑看着希福纳顶着一张老脸, 佯作委屈的模样,又想起此前文秀查出来的那摊子烂账,直接将手中的账本扔了下去:

“好一个你不知,那你倒给朕看看,这上面的账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倒是不知, 不过一年多的户部尚书之位,便将你养的这么肥!这可是足足四十万两白银啊!!”

希福纳听到玲珑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是那人之前和自己说的事,这会儿希福纳那将那账册捡起来,嘴唇颤抖的说道:

“回,回皇上,奴才绝不曾从国库中多拿一两银子!这些银子的去处经过奴才核验后却有问题,已将其全部追回,只不过还不曾入账,若是皇上不信,大可去请人在国库中盘查!”

希福纳一边捧着账本,一边老泪纵横,满脸冤屈的说着,随后看着静立在一旁的文秀手指颤抖:

“皇上,皇上莫非是信了这女子的谗言,以为奴才当真是,那等贪婪之辈不成?!

奴才历经两朝,侍奉先帝和您,今日

却被一小小女子这般冤枉,那奴才不若登时死了便是!”

希福纳说着,便要玩起谏臣那一套撞柱而亡的手段,只不过苏培盛眼疾手快,将人给拦了下来。

玲珑听了希福纳的一番应对,原本转动拇指扳指的动作不由一顿,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落到了实处。

果然,之前文秀禀报的那事已经被泄露出去,指不定希福纳早已将那篓子填平!

“爱卿的功绩,朕自然知晓,只不过……既然此事已经被人报了上来,证明户部的账目只怕却有问题,朕以为还是先查一番为妙。”

“奴才,谨遵圣意。”

希福纳低着头沉声说,只是眸中却闪过了一丝冷厉,想他希福纳为大清兢兢业业,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不就是从国库中拿些银子花用吗?

又何必这般上纲上线?偌大的大清国库,只支取小小几十万两白银,又有什么?

还值得皇上这般紧抓着不放,说什么要核对账目,不就是不信自己吗?!

玲珑只看着希福纳低头答话的模样,便知他的此刻对自己已经心生怨怼。

不过,玲珑此生最恨的便是这些贪污受贿之人,所以这会儿她也不曾管希福纳的想法,只让文秀并希福纳一起去户部衙门清点账册以及户部银两。

而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登,将所有账目尽量清点完毕后已经到了月上枝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