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不关心他们,只锁定了菲奥娜。
她一个人坐在靠窗的石凳上,身量看着比一年级拔高不少,但还是过于纤瘦娇小,说她只有二三年级也不是不可能。
窗外的湖水浮动着幽蓝的冷光,使她苍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薄雾般的水色莹光,看上去神秘又诡谲。
里德尔走到她的身边,仗着她看不到自己,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她。
她手里捧着一本书,似乎在专注地阅读,但在翻页间,总会不经意地偏一下头,看着像是在把滑落到脸颊上的碎发甩开,其实是在向包围圈中心的那个人投去隐秘的一瞥。
尽管那道目光并非落在现在的自己身上,里德尔还是觉得背后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搔动了一下,细微的痒意从腰椎爬上头皮。
顺着菲奥娜的目光落点,里德尔看向那个少年时的自己,他正在为亚德利和菲尔克朗的争论充当裁判,高高在上地指点着,完全没察觉到暗影中有一道满是兴味和盘算的视线,在如蛛丝般细密又轻盈地缠绕着他。
过了一会,他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说:“我离开一下。”
亚德利从争论中暂时抽身,问:“你要去哪?”
“去级长盥洗室泡个澡,”汤姆·里德尔懒洋洋地说,“特权不去享用,身份就失去了意义。”
亚德利小声嘀咕:“泡完澡再走回地窖不嫌冷吗……”
蒂芙尼殷勤地把挂在一边的袍子递到汤姆·里德尔面前,后者随手接过,连敷衍的一声谢也没说,披上就走。
在他身后,沃尔布加发出一声大声的嗤笑,嘲讽道:“蒂芙尼,你想跟着一块去吗,帮忙递个毛巾?”
周围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蒂芙尼怨愤地说:“看好你的小弟弟和未婚夫吧,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