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他可以先用别的试验品来验证一下。

菲奥娜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垫了里德尔的外套,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随手掐下来的一朵白色的圣诞玫瑰下压了一张字条:你睡得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给你下了药。先走了,午夜前你要是还没回来我会来找你。

菲奥娜抬头,玻璃墙外的夜幕下,雪还在下。

她知道,里德尔是为了避免圣诞晚宴时两人的同时缺席引来关注,所以才在叫不醒她的情况下独自离开。

她也知道,他如果要离开,是不会缺少理由的。

菲奥娜盯着手里的圣诞玫瑰,它从枝头摘下来不久,还维持着鲜艳,但等到明天的太阳出来,它鲜嫩的花瓣就会泛黄干枯,逐渐失去生气。

她把花和纸条一起包进手掌揉碎,然后走出温室,手一松,那些破碎的花瓣和纸屑就被寒风裹挟着,与雪花一起飞进了夜色深处。

在温室里温热了一天的身体,在几个呼吸间就和扑到脸上的雪粒几乎同温,菲奥娜在积了几英寸厚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不知道被雪下的枯枝石头绊倒了几次后,她失去了再爬起来的力气,就这么坐在了雪地上。

回头看,一路过来的脚印已经逐渐被吹散掩盖,往前看,光辉耀眼的城堡在雪中如海市蜃楼般影影绰绰地矗立在远处。

菲奥娜感受着落雪一点一点覆盖自己的感觉,心想等里德尔过来找她时,看到雪地里一个雪人,应该会漫不经心地从她身边走过。

联想到这个场景,她忍不住扯了扯冻僵了的嘴唇。

“我很好奇,”一个透明的伞状保护罩突然横在了菲奥娜头顶,为她隔绝了风雪,“是什么样的心态支持着你,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笑得出来。”

菲奥娜转头,看到霍格沃茨的朦胧光影前,一道高挑的人影从雪上轻盈无声地缓步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