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仅仅因为我苗疆黑苗中出了那么几个败类,他们就活该全部被冠以歹人毒人的名声吗?”
寇蓉盯着沈励,问的凄厉。
沈励面无表情,“那你知道,为什么陛下对苗疆,与众不同吗?”
“哼!”寇蓉眼底带着怨毒,冷哼一声。
“陛下如同当头骄阳,可骄阳再烈,也有它照不到的阴暗,也有他不能及的黑夜。
所以各地设有地方官,每年朝政布局,各地安排,皆由地方官在年底统一回禀回报之后统一调度。”
寇蓉神色微变。
“苗疆大吏,方年辉,你只知道他是朝廷安排下的大吏,你可知道,他在去苗疆之前是什么职位吗?
他是先帝时期詹事府左詹事。”
詹事府,那是专门服务东宫的机构。
这一点,寇蓉当然知道。
先帝时期的詹事府左詹事,那辅佐的自然是先帝时期的太子。
先帝时期的太子……
如今的宁王!
一种被人玩弄的愤怒之情,自寇蓉心头汹涌而起,“你胡说!方年辉若是前詹事府左詹事,皇上又怎么肯……”
沈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寇蓉的话,“你一个临死之人,值得我骗你吗?”
寇蓉看着沈励。
那样子,仿佛没想到自己就要死了。
沈励嘲蔑道:“怎么?难道你还有别的什么利用价值,让我留着你,让你活到能看着石月馨成亲生子?”
沈励再次提到石月馨,寇蓉又是浑身一颤。
这是她唯一的软肋。
她当然知道,沈励这话,不是随便说说,他是在威胁她。
可偏偏,她就是被威胁住了。
“徐凌涛被我喂了蛊虫。”
“那个胖子?”
“嗯。”
能被寇蓉专门提出名字的,想必是配拥有名字。
“他是谁?”
“西北军徐宁远的独子。”
徐宁远……
当今我朝军权,一分为三。
镇国公手中的镇朔军,徐宁远手中的西北军,胡达手中的徽军。
这三方,镇国公自不必说,与皇上的明争暗斗早就是朝野皆知。
徐宁远这人,战斗力彪悍,思维也与众不同,他只忠于脚下的大地,却并不忠于朝堂君主。
宁王做皇帝还是当今陛下做皇帝,对他来说,都一样。
只要他驻守的西北一带百姓安乐即可。
胡达手中的徽军,倒是当今陛下的心腹大军,算得上是嫡系部队。
可如今,寇蓉给徐宁远的儿子徐凌涛下了蛊虫,一旦徐凌涛死在他的手里,而他又是和陛下紧紧捆绑在一起……
沈励不禁背心袭上冷汗。
寇蓉盯着沈励,忽的一笑。
“我这筹码,可以保命吗?留着我,徐凌涛就能活着,当然,我若死了,徐凌涛跟着陪葬,毕竟我当然不会一次性给他全部解毒。”
沈励没接寇蓉这话,只道:“你既是为宁王做事,今日又何必闹出这样一场?”
寇蓉盯着沈励,忽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