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瞧,受了点伤,修为短时间内不好动用。”圣母澹澹的回了一句。
余乾赶忙问道,“圣母受的什么伤,可是昨天那位二品修士弄的?”
“嗯。”圣母稍微解释了一句,“那位二品天人实力之强悍我从未见过,我现在体内有道他血掌攻势之下的残留邪气。
我现在必须用修为全力压制慢慢化解才可。”
言语之间,圣母的语气还是偏虚弱,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位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圣母本就有着非常严重的伤势,再加上那道如附骨之疽的邪气,昨晚差点没让她修为大掉。
幸好半夜醒转过来,用秘术压制住了伤势,并调用修为全力驱除这道邪气。
导致她现在半点修为不敢动用,这样的日子估计还要一小段时间,才能彻底将这道邪气驱散掉。
昨夜那位二品天人实在强的离谱,尤其是这个血掌秘术,根本就是闻所未闻的诡异攻击方式。
这时,余乾站了起来,朝圣母深深作揖道,“多谢圣母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圣母眯眼看着余乾,只是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多说无益,以后再说吧。”
余乾却再坐下,一脸认真的看着圣母,肃然道,“圣母帮我报了大仇,又救我一命,这些情谊我深埋心中,此生难忘。”
面对余乾这诚恳的语气,圣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然后问道,“昨夜,那位帮你的剑修是什么来头?
而且,我观你最后斩那朱辰的那道剑气,我虽未来的及见到,但也隐隐觉得不俗,你还是剑修?”
说实话,余乾有点想坦诚相告的,毕竟这圣母昨晚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底牌,又涉及到后续一系列的问题。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没有必要再告诉圣母。
遂,余乾摇头歉然道,“那位前辈算是在下一次偶然所认得,我是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请他帮忙的。
前辈是个隐士,不想外人知道的他的事情,我不便告知,还请圣母理解一二。
至于在下的剑气,倒也确实是前辈传下的一两手秘术,随便练练罢了。”
对于余乾的说辞和保密,圣母倒是不以为意。她也算是相信这个说辞,从头到尾她就没想过余乾是那位剑修。
毕竟四品越级打三品这种事,天底下没人会信的。
“你倒是人脉广,一次性竟然能找来两位三品大修士。”圣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便略过这个话题。
余乾的个人能力越强,对她而言就越好。所以关于他的任脉这件事根本就没必要追问。
“回去之后,你打算如何解释。”圣母问了一句。
余乾笑着回道,“绝口不提就行。我再怎么说只是个四品修士。而且我找的两位帮手现在也都不在太安城里,所以,我并不需要什么解释。咬定不知道就成。就算有人怀疑我,也不会有实证。
没实证,以我现在在大理寺的地位,那就没什么问题。”
圣母却澹澹说道,“我现身一事阿古力是知道的,所以也根本瞒不了。在天子和南阳那边会认定这件事大概率是白莲教做的。
我打算分两拨下面的人出去,一拨去南阳散布消息就说是李洵勾结白莲教,借白莲教之手铲除南阳的人。
一拨去太安这边散布消息,说白莲教想趁机挑起南阳和大齐的争端。在暗中谣传一些暗中和南阳合作,却反水之类的消息。
这些个假消息覆盖之下,更能引起南阳和大齐的猜忌,那位世子本就被你斩了,在加上这些添添火。让大局再乱一些。
到时大部分的精力矛头会朝白莲教这个方向调查以及放在处理两个势力之间的各方面问题上,你身上就更不会有视线了。”
余乾一怔,赶紧抱拳道,“圣母,这样不好,这样的话岂不是把白莲教置于不利的地位之中。”
圣母摆摆手,说道,“从答应帮你那时候起,就该想到这些。白莲教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放心吧。
主要的争端还是南阳和大齐之间的,我让人散播的这些杂乱消息本就是搅局用的。他们不可能把精力放在白莲教身上。”
余乾沉默下来,若是按圣母所说的做,那对他而言确实是最好的。毕竟圣母都出现在现场了,杀朱辰这件事跟她有关的可能性就更大的了。
这样的搅屎棍行为就更不会有人想到是自己暗中策划这一切。
但尽管白莲教不惧这些,该有的风险还是有的,损失是必不可少的。
这圣母对自己这么好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断的给自己加大恩,让自己以后站在白莲教的立场那边,帮白莲教。
这个对余乾来说倒不是难事,他对大齐,对李洵没有半点好感,有的只是厌恶。反而更喜欢白莲教这样的坦率的教派。
只要不伤害大理寺,那帮白莲教挖一挖这大齐的墙角并不会让余乾有道德上的压力。
遂,余乾抱拳道,“我就先多谢圣母了,白莲教的大恩没齿难忘。日后但为驱使。”
圣母轻轻的笑了笑,笑容比山水还好看。
这时候,院子里走出来一位老人家,看着余乾和圣母两人,有些胆怯的说着,“两位可要先进来用些早饭。”
余乾转头看着这位老农夫,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刚才震撼于圣母的美色,倒是忘了问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农家小院。
余乾赶紧站起来朝老头子拱手作揖笑道,“好的,老伯你先进去,我这就进去。多谢老伯了。”
余乾的尊敬让老伯吓了一跳,他潜意识里就认为余乾和圣母是大户人家的人,落了难,自己帮一手便是。
现在这么礼貌让老人家一时之间没适应过来,他稍稍怯懦的动了下嘴唇,最后还是慌乱的说着。
“好的公子,小老儿就先进去了。”
余乾目送老人家走进去,这才转头问着圣母,“这是在哪,我们怎么会在这?”
“不知道。”圣母摇了下头,说着,“这里是离太安城数百里远的一处村庄,应该是泸州境内。具体在哪没问。
昨夜我受上坠落进这户院子,是他们安顿的我们。”
“原来如此。”余乾笑着走进院子,一边说着,“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得好好的感谢一下老人家。”
走进院子里,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
这院子就住着两位老人家,老夫妻,靠耕种打猎为生。两位老人虽然看着老态,白发苍苍,但是身子倒还是矫健,没有暮气。
穿着简单的麻衣,但是都拾掇的干干净净的。
老太太系着围裙,早点也都是她做的,小米粥,咸菜,花生之类的左食,中间还有一大碗扣肉一样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