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邦到底修为最强,受的伤势也最轻,他抹掉嘴角的鲜血,视线在满是尘土的空间之中搜索,很快就定位在昏迷的东方沉身上。
他立刻上前,扶起东方城,然后磅礴的修为之力直接渡到对方体内替其疗伤。
一小会的功夫之后,东方沉幽幽的醒转过来,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喘着粗气看着周围的情况。
他毕竟不是二品修为,此刻体内的伤势极为严重,但是他也没有心思管自己的伤势,用全部修为暂时将伤势压住之后,立刻问道。
“柯老,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是有人攻击?”
柯镇邦眉头一皱,“我还想着问你呢,方才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只是觉得从灵脉深处传来一股巨大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吸力。
这股神秘的力量最后竟然和我们的阵法相融在一起,最后更是透过这地底,携带者灵脉这源源不断的灵力冲出地面。
最关键的是现在这周围无尽的杀戮之气。”
柯镇邦说道这,视线极为凝重的看着不远处的灵脉之上,那边景象十分可怖,一道粗大无比的血红色光柱直冲上方而去。
顺着望上去,直冲外面的天际高处。源源不断的灵脉上的灵力疯狂的涌入这光柱之中,这些更是不知道以何种方式蜕变为杀戮凛然的气息。
感知着这浓郁的杀气,只能用一个邪字来形容,就连柯镇邦这种修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份浓郁之下都有些微微的恍忽之感。
很快,其他的那些二品修士也各自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围了过来,脸色全都惊疑不定的看着这地底的巨变。
尤其是那道赤红色的巨大光柱更是让他们隐隐胆寒。
东方沉强行撑着自己漂浮起来,说道,“老朽这就去查查倒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说着,东方沉便朝灵脉飞了过去,柯镇邦也立刻跟着一起过去,然后弄出一个护体光罩罩住他们两人。
东方沉的实力毕竟不算很强,柯镇邦自然是要保护好这专业的人士。
来到灵脉之侧,东方沉整个心思顿时陷入了眼前的光柱和灵脉内部的情况之中。
柯镇邦不敢打扰,足足等了一刻钟的功夫,东方沉才徐徐的站了起来。他先是剧烈的咳嗽两声,又带出几口鲜血。
老人家随意抹去嘴角的血迹,脸色难看的说道。
“我们上当了。”
“此话何解?”柯镇邦问道。
东方沉解释道,“对方明显是引诱我们布阵拔除阴灵之力。但其实正是那些阴灵之力才能压住灵脉内早已埋下的阵脚的阴灵之力而不被发觉。
这也导致我们只能勘察到这灵脉表层的阴灵之气。而这表层的阴灵之气一旦被我们拔除,内里的那些阵脚就再压制不住。
随时能在布阵之人的遥控之下激发,从而形成这样的大阵。
我们这布阵逆转阴灵之气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被人利用,被人当做跳板,替对方做事、”
柯镇邦脸色倒也没有太过难看,只是问道,“这是什么大阵?杀气能这么强?”
“血祭大阵。”身后传来一道声线,回答了这个问题。
柯镇邦回头看去,是白马寺的空如。前者轻轻颔首问道,“空如,你怎么会在这?这血祭大阵又是什么?”
空如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些二品修士,随手扬出一道隔音护罩包裹住他们三人,然后这才徐徐对柯镇邦和东方沉徐徐解释起来血祭大阵这件事。
听完这件事之后,东方沉整个人恍然过来,“如此说来,外面的七十二小周天阵至始至终其实都是用来扰乱视线的辅助阵法。
真正的阵法是在这灵脉深处。
怪不得那七十二小周天阵法是用一些品质极差的玉符来充当阵脚,并且被我们查清楚之后背后之人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他们知道,在没有揪出他们之前我们不可能摧毁那七十二小周天阵,相反还会多加保护。
而这灵脉底下的阵脚亦是如此,用表层同样气息的阴灵之气干扰住我们的视线,然后玩这灯下黑的一出。
或者说一直以来,对方都是在玩灯下黑这一出。
这一切都怪老朽想的太过简单,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更不会想到对方竟然能以如此的布阵方式相结合。
那七十二小周天阵又是如何能转变结合成辅助性阵法?”
“老监正,这一切不怪你,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而且对方毕竟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我们没能短时间内察觉也是正常的。”空如解释了一句。
柯镇邦此刻脸色却极为难看的问着空如,“老秃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显就是早就知道那什么血祭大阵的事情。
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老夫?”
空如沉默半晌,最后双手合十,“容贫僧解释一二。”
事到如今,空如也不再有任何隐瞒之意,将这件事的前后因果以及应对方法一五一十的对柯镇邦解释清楚。
柯镇邦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甚至整个人直接暴怒起来,直接揪住空如的衣领质问道、
“这件事是你这个老秃驴的主意还是陛下的主意?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
空如不仅不恼,脸上反而挂着歉然,“柯老,整件事是出于周全考虑,你的脾气大家都知道。
就是怕你一怒之下把事态弄的更为恶化。”
“放你娘的狗屁!”
柯镇邦忍不住爆粗,而后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更是直接跨了下来,“这不是你们拿我大理寺好儿郎的性命作为牺牲的理由。”
“抱歉。”空如依旧歉然一句。
“褚峥知道这件事?”
“知道。”
“他同意?”
“同意。”
柯镇邦的脸色愈发的跨下,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离出去一样,嘴里喃喃着褚峥愚蠢之类的话语。
但是说归说,柯镇邦也知道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也是牺牲最小且最行之有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