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人能进去,什么人不能进去,他自然心中有数。

而等梁九功将胤禛引进去的时候,低声对他说:

“四贝勒,昨个皇上下朝偶有闲时,去了上书房看到年幼的阿哥们读书,忆起了此前太子年幼时的模样,便转到去了毓庆宫。

却不想太子见了皇上,直接替罪人索额图求情。皇上当时没说什么,可回来一宿都没睡,一早起来……”

梁九功说到这里,也没有再说下去了,胤禛微微颔首:

“我知晓了,谢您提点。”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是老四啊。”

只是等胤禛被梁九功引进去后,康熙语气中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还是让胤禛忍不住心里一刺。

他自然知道皇阿玛是为何而失望,因为第一个来看望皇阿玛的不是二哥罢了。

可是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可皇阿玛就单单对二哥那样看重,难道他们不都是皇阿玛的孩子吗?

自南巡回来后,皇阿玛和二哥之间便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皇阿玛南巡回来后,便直接拘禁了索额图。

索额图乃是太子的母家,太子的臂膀,皇阿玛此前放任了索额图在朝中做大做强,以至于索额图如今势力盘根虬结,如同一棵巨树。

可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皇阿玛却强硬的将这棵巨树直接连根拔起,丝毫不顾还依傍在这棵巨树上的太子。

胤禛有时候羡慕太子,又有时候庆幸自己不是太子。

可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胤禛恭敬问安,榻上的康熙耷拉着眼皮,隔着帘子看胤禛:

“你有心了,既然看过,朕无大碍,那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