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停,原本早上补眠的武玉就直接醒了,她迷迷瞪瞪的撩开帘子

,这个眼前这一片荒凉的景象给惊住了。

“这里,就是处州府?”

这里,就是曾经富庶到可以做一朝粮仓的江浙之地吗?

福晋虽然只在书中听过对江南风光的描述,对其向往不已。可这会儿看到眼前那满目痍疮的一幕,福晋也是愣在了原地。

此刻,处州府的城门外,原本绕城的护城河已经干涸啊,那护城河边的垂柳的柳条,树皮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土地出了无数条一指节宽的纹路。

地上的草皮,城墙边的墙灰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黛瓦白墙的水乡风光,此刻仿佛已经定格成了黑白色的寂寥之景。

即便是未曾亲眼见过,可是此时此刻看到这一幕,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悲凉。

只是,他们无暇悲凉。

太子让何柱儿拿了自己的手令前去问话,没等了一刻钟,便见一个满身狼狈,身上的官袍看不清颜色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的让人打开城门一路小跑过来。

那男子虽然满脸疲惫,可是脸上皱纹不多,看上去约末只有三十多岁,但是那鬓角已经华发丛生。

太子和胤禛见到来人,连忙下车。

“朱大人!”

来人便是康熙此前派来此地的钦差,朱轼。

朱轼乃康熙三十三年庶吉士,入散馆三年后被任命为潜江县令,在那个位子上一坐便是六年。

今年正好是他的“大计”之年,康熙对于这个大名鼎鼎的潜江县令早就有所耳闻,若无此次宣平之事,他还预备让此人在潜江先磨练一段时间。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