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病了的百姓也在西城门吗?”

胤禛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他们在家中。”

只是,以如今人们对病魔畏惧如虎的情态来看,他们留在家中也只不过是静静等死。

武玉听出了这个潜台词,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胤禛:

“若我想见见那些病人呢?”

胤禛看着武玉那往日之洋溢着笑意和懒散的眸子,此刻盛满了认真与执着。

他相信,即便自己不告诉武玉,眼前的女子也会挨家挨户的去敲门询问。

“你随我来。”

胤禛低低说了一句,便带着武玉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身后的太子在急急地追了出来。

“你们等等爷!何柱儿那狗东西,办差事不利落就不说了,连动作都比不上苏培盛利落!”

胤禛将武玉带到了最北边一座已经彻底荒了的宅子外。

每一座城池的部署都有自己的讲究,其中不变的便是东贵西富,南贫北贱的排列。

北边的这座宅子虽然瞧起来大,可实际上早已经破败不堪,但此时那里竟有几缕炊烟袅袅的飘向空中。

“狗子哥,快,快喝些,肚子里没食,这病怎么好?”

“我,我就不喝了,喝得多溺得多,来回挪来挪去,我可没那力气!”

王狗子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面前是一碗清的可以映出自己面容的粥水,就是里面那零散的米粒,也已经是他们这里为数不多的余粮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染病之后被家里人赶出来的。

只是,有些人的家中还算有几分良心,有些却不一样了。而后来这些染了病的人,也不知怎的都齐聚在了这座大宅子里。

他们相互扶持着,就着这零零碎碎带出来的余粮,艰难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