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距今已有一月有余,故而林铁牛想起那时的事眼中还带着回忆,过了半晌他才抿了抿唇道:
“柱子是在钦差来之前就染病了,只是那几天我不在村子,他没人管把自己都关在房子里,我是破门而入,才见到他生病的。
当时他人就已经病糊涂了,我找来郎中给他瞧病,郎中却说他得了风寒,开了治风寒的药可以也没什么作用。
再后来,药虽一日一日的吃着,可人就渐渐不行了,我也没有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
林铁牛说着说着就顿住了,然后那山似的汉子没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又传声说道:
“至于柱子每天都会干什么,这满村上下就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今年咱们宣平大旱,县太爷又要加重税赋,柱子一个吃饱全家不饿,但也没逃得过,县太爷让人来将他家中仅剩的余粮抢走。
今年是这光景,村里人都不富裕,也就没有人给他一口饭吃。我也没办法,所以那些日子柱子都在田里逮老鼠,蛇吃。”
武玉听到这里不禁沉吟起来,过了半晌她才看了一眼面前这青年:
“你吃过吗?他抓的老鼠。”
“噫,你快别提了,那大黑耗子看上去多恶心的,柱子要不是没办法谁会吃那些东西?”
林铁牛一边说,一边搓了搓胳膊,显然是一听武玉描述的那画面直接激起了鸡皮疙瘩。
武玉也没有想到眼前这看着极为壮实的青年,竟然对于老鼠这么排斥的,不过老鼠……
“难道是鼠疫?可如果真是鼠疫,以前人留下的法子,也不至于拖延到现在呀……”
武玉喃喃自语着,那老者就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抚须一下,并不插话打断武玉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