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误入了凡尘的杏花妖灵,为他这个人类所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付久珩立于杏花林中不语,一直守在不远处的无澜此时已跟了上来,问道:“世子可是见着什么人了?”

几枚花瓣缓缓的飘然而下,他不由伸开手掌轻柔的接住,道:“可还记得客栈里你说的那位谢姑娘。”

无澜抬眼四处看了下,却并未看见什么人,思虑着道:“这女子与我们在往平川的途中相识,如今在此地露面,想来应当就是平川当地之人。这杏林不小,她既是当地人定是比我们熟悉地形,若有心相避你我也确是难寻其踪迹。

不过世子若想找她倒也不难,平川本不大,不如交给县令,想必明日便能见着此女了。”

付久珩沉默少许,方道:“罢了。”

钟瑜这边已经出了林子,她小时候在这杏林里不知道和兄长谢琰玩过多少次捉迷藏,这林子哪里易藏人,哪里方便逃跑她再熟悉不过。不过这位世子和他身边的无澜明显皆是武艺上乘,他若不是初时迷茫了一瞬,她许也是跑不掉的。

真是不想招惹谁就偏要遇上谁。

钟瑜小跑着朝了凉糕铺子去,果然在门前见了正在排队的月圆,急忙上前拉了她便想跑。

这家凉糕在平川县很是出名,月圆排了好半天终于快到了,被钟瑜一拉吓了一跳:“哎呀,小姐马上就到我们了,你再等会。”

“等不了了,我刚遇见他们了。”

月圆一脸不解的道:“遇见谁了?”

钟瑜无奈:“还能有谁?东厢的啊,快别问了,先和我回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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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事之后,钟瑜再不敢轻举妄动了,老老实实的在自己房里闷了多天,好在南安王世子急着上京,身子也早养的差不多了,没几日便准备了离开平川县。

这天便是世子离开的日子,谢大人与夫人亲自相送,行到院门,付久珩身上的披风被门口一株皂角树的刺刮了一下,回身一看,披风已然被划了好大一条口子。

付久珩大病初愈受不得凉,可这披风只有一件,而堂堂南安王世子也不能披着这件破了的披风上京。

不等付久珩说话,谢夫人便笑道:“世子若不嫌弃,府里有我儿披风几件,是他临去京城前赶制的,走时只带了一件,府里这几件都是新的。虽是比不得王府之物气派,但遮风挡雨多少有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