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茜将小镜收了回去,道:“这上面公子甚多,我如何能识得哪一个是祝家大公子呢?”

前世里虽说祝家二公子是她的姐夫,可因着她与钟紫蕾交恶,并不甚往来,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如今对他相貌全无印象,更别提这个姐夫的嫡兄长什么模样了。

钟瑜看向二楼,道:“你且稍等片刻,我去看看情况。”

钟瑜顺着楼梯而上,二楼走廊没什么人,各个房间都是关着门的。侧耳倾听,时不时会有些些文人谈酒论诗的谈笑喝彩之声。

钟瑜寻到天字号房门前,左右瞧了没人,便立在外面听着。

内里之人高谈阔论,一会儿论史一会儿谈今,钟瑜起先还觉得有趣,可站了一会儿脚便开始酸了。

既是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本想就此离去了,却忽的听里面有人言,欲敬祝家兄弟一杯。

钟瑜连忙凑至门缝往里瞧,隐约着瞧见几人朝着窗边的两人举着酒杯,因着两人侧着身,她看不清相貌,但看衣着一个是绛紫衣衫,另一个则是墨绿色的。

钟瑜还想再看清楚些哪个是兄哪个是弟,门却忽的一下子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钟瑜差点惊呼出声,瞬间便傻在了那里。

那人出来后又将门关上了,转过身刚迈开步,显然是没想到门边有人而被吓了一跳,执酒杯的手一抖,内里的酒一下扬了出去,差点泼到钟瑜。

钟瑜比他还惊吓,两人于是瞪着眼睛愣愣的互相看了好一会儿。

出来的是个内里的青年才俊,从衣着上看不像是出身高官权贵,眉目清秀干净,脸颊相较于多数男子的凌厉,倒有些圆润,许是饮了酒,腮边带了点红晕,年岁看着不大。

这是个在前世未登场的人物。

缓过神来,小公子疑惑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偷听?”

钟瑜怕声音引得厢房里面的注意,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白净秀气的小公子眨了下眼,竟真的乖巧着不出声了。

可能是这小公子看着白白嫩嫩的年纪不大,钟瑜直觉便把他当了弟弟,也没顾上什么男女之防,伸手便拽着他的袖子将人拉到了拐角,方道:“我……今日是随我家小姐来吃酒的,听闻二楼有当今才子饮酒作诗,好奇便来听听。”

那小公子一副极正经的模样,迅速的将袖子抽了回来,道:“那你还是别在这听了,看着像图谋不轨似的。”

钟瑜点头,心中却想,我就是要图谋不轨呀,这公子也过于好骗了些。

小公子朝她一揖,转身下了楼。

经此一事,钟瑜觉着在门外偷听也确是不妥,二楼几间厢房,随时有可能什么人出入,若是再被撞见,可未必如这位公子般好唬弄了,万一弄巧成拙钟紫茜肯定要怪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