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确实是个大事, 怪不得母亲与祖母发这样大的火。
肖夫人目光在几个钟家姐妹的脸上一一略过,道:“吕管家, 你把方才和我说的,再说一遍。”
吕管家道是:“发现之后我和几个下人一同四处找了, 没发现手钏的下落,倒是在供台的下面找到了一方绣帕,上面……绣了一个钟字。”
这一下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钟家姐妹的身上。
钟瑜心下泛起了阵阵的不安,悄眼打量了边上的三人。
钟紫蔓眉头紧皱,眼带忧虑的看了眼身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的钟紫蕾,对方却不见一丝一毫的紧张,还安抚的朝她悄悄的笑了下。再看钟紫茜, 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让人瞧不出个情绪。
老夫人严苛的目光扫过几人,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威慑之力:“你们四个可有见过那串手钏?”
几个姑娘家皆是摇头,祠堂是供奉先人的重地, 便是再不知轻重,也知道外人不得擅入的道理。
肖夫人长叹一声,道:“三夫人已亡故多年,这佛珠手钏于母亲而言是怀念故人的重要之物,既是丢失,自当全府都要搜。不过到底是有这手帕,为免嫌疑,几位小姐应是不介意从你们的房间开始搜起的吧。”
钟紫蕾起身轻轻一福,缓缓的道:“我既是姐姐,便代几位妹妹一同应了吧。”
吕管家应了声退下,饭桌上一时寂静无声,几人都各怀心思的瞧着钟家的四个女子,静静的等待着搜查的结果。
很快,吕管家便带着人回来了,朝着老夫人和肖夫人一拱手,禀道:“回禀老夫人、夫人,这东西……在钟五小姐屋里的枕头下发现了,现下已经着人送回祠堂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钟紫蕾满面错愕,目瞪口呆。
满场的目光皆齐齐的落在了钟瑜的脸上,这瞬间的变故令她茫然了好一会儿,感觉四肢和嘴都不是自己的一般,懵懵然的坐了许久,才微声道:“这……我不曾见过什么手钏。”
肖宛旭侧头看向世子,付久珩却是垂下了目光静静的听着,似乎并不打算插手,至少暂时是这样。
他又回过头看向钟瑜,出忽意料的,这女子不过片刻便已从方才的困惑惶然中稳住了情绪,既没有他猜想的绝望悲恸,也没有像她妹妹钟紫茜以往的那样软着声音轻声啜泣。
肖夫人面色凝重,压着怒火道:“人赃俱获,你还说自己不曾见过?”
钟瑜定了定心神,缓缓吐了一口气,目光坚定淡然,冷静自持的道:“夫人,此物若当真是我所盗,我为何不将它好好收起来,房间里早起和睡前都会有下人来打扫,放在枕下未免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何况既是先人之物,我盗了它还将它放在枕下,不怕做贼心虚夜里梦魇吗?”
肖夫人哑然,回头看向肖老夫人,肖老夫人脸上依旧是严厉,并未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