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绕过了茶水,对着钟将军道:“父亲,过了年我便十三了,是个大人了,也该学会饮酒了。”

钟将军点头,道:“也好。”说着,执起面前的酒壶亲自倒满了一小杯递给了他。

钟瑜这边正琢磨着时候差不多了,是不是要提议自己敬父亲一杯了,便听旁边桌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即便一片哗然。

几人齐望过去,那边桌上的几个少年郎都慌着站了起来,钟将军被团团围住,正一手抱着昏厥过去的钟紫松,急切的喊着他的名字。

施氏疯了一般狂奔了过去,一把扑在儿子身上,带着哭腔的呼唤着爱子的名讳,钟紫桦却是躺在那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王夫人眼见着一团乱,连忙叫了管家过来去唤医者,又请了先生带几个少年先行离开。

钟将军将小儿子背上了身,便朝着偏院疾步而去。

钟瑜懵着看着乱成一锅粥的钟家人,这和她计划的有些不一样。原本她想着自己一会寻了理由去饮酒,来作为今日之事的引头,却没想到钟紫桦竟是机缘巧合饮了酒,先于自己倒下了。

事情虽没按她设想的发展,不过反而倒是帮了她一把。

待医者看完了病,钟将军陪着哭哭啼啼的施氏守了儿子好一阵,两人才从里面出来。

钟紫茜见着施氏,上前着急的道:“娘,松儿是怎么了?”

施氏想到医者的话,松儿小小年纪便被人下了毒,如今虽是有幸饮酒后发作,一早察觉了,可是想到他还要再躺上好些天,便又心疼的流下眼泪来,一时说不出话。

钟紫茜也有些难过,眼圈泛着红,道:“松儿虽是瘦了些,可一向健康,怎么,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钟瑜在边上站着,状似无意的道:“说来,前几天我倒是确实听松儿总喊着说冷来着,只是当时我也觉着自己较以前更畏冷些,便当是寻常,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许是那时他便有些病了。”

这话一出,施氏和钟紫茜均是怔了下,两人也不哭了,齐齐的朝着钟瑜看了过来。

钟瑜装着一脸茫然,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施氏警惕的看向了钟紫茜,问道:“茜儿,你最近也畏冷吗?”

钟紫茜此时也想通了这内里的事情,惊惧交加着道:“……是,每日里便是穿再多,也觉得透骨的凉。”

施氏取着帕子擦了擦眼泪,一脸凝重的道:“你二人随我进去,李嬷嬷,快去将那医者叫回来。”

不一会儿,那医者便回来了,给施氏和两个女儿一一把了脉,随即诚惶诚恐的道:“这……您和两位小姐的脉相来看,也有同样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