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呵呵一笑,收回目光,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厌烦。

“钟紫茜,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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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二人自那日不欢而散,便一直甚少说话了。

钟紫松躺了几日,慢慢恢复了康健,施氏母女们的毒也很快调养着好了,只是王夫人的病却是日渐加重,整日里苍白着面色,身子愈发虚空,还没从钟紫蕾被逐出府去的悲伤中走出来,少府卿张家那边又传了坏消息,王夫人的亲姐少府卿夫人没了。

钟将军虽是疼惜发妻,可府里也不能没个主事的人,于是施氏便几十年来第一次,成了这后院当家做主的人。

不过这些钟瑜都不在意,那日出了宫,她便一直被一件难事困扰着。

该如何向宋元京开口呢?

世子发了狠话,她和宋元京短时间内自然是不要接触为好,毕竟她自己也就算了,可此事还会连累到无辜的小宋公子,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事,只觉得无论怎样解释,自己都是个渣渣。

私心底,她当然还是想嫁给他的,可是世子横在她二人中间,钟瑜不得不为宋元京考虑。

但凡世子一日不松口,她便是不可能嫁给宋元京的,而世子松口的这日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与其让他被自己耽误着,还要因着自己不受世子待见,倒不是如两人早早撇清了好。

钟瑜思来想去,长长的写了信,读了一遍又给撕了,最后只简单写了几句话说明了取消婚事约定,莫要追问,便着人送了信出去。

第二日,钟瑜便收到了宋元京的回信,信上的他焦灼而委屈,一直问着自己究竟何处惹了她不满,表达了自己愿意悔改的意愿。

钟瑜心里更难受了,正不知如何回信,没两天便听到了消息,翰林院侍书宋元京,调任宜州惠县县丞,即刻离京赴任。

钟瑜傻了眼,好好的宋元京怎的忽然被外调了?

世子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回荡着,钟瑜懵着,大脑一片空白。

他说他欠她的已经还了,就是说……他从此再不必顾忌了吗?

宋元京外调前,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只除了……她寄了一封信给他。世子一再警告她不能再与宋元京有牵扯,难不成是这封信的缘故?

钟瑜越想越是忧惧,只觉得就是自己害了宋元京离京。

若真是如此,那她便不能再回信给他了,思来想去,钟瑜决定等风口过去,再写信与他说明。

进了腊月,最大的节日便属腊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