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钟瑜的手中还握着她险些丢了清白的那件事,她对自己并不信任,会不会觉得自己要拿着这件事来害她了?
这般想着,钟瑜便悄悄让月圆去拿些银钱与钟紫茜的婢女套些近乎,暗中盯着那边。后来吴州传了流言进京,钟紫茜果然按捺不住了。
她先是派人去了徐城打探,随后又自己亲自乔装打扮往徐城去了,只是这一路月圆一直尾随其后,还看到了她找婢女玲儿说话。
于是钟瑜便寻了机会,亲自跑了一趟徐城,找到了婢女玲儿。这个婢女胆子小,说服她并没用多少力气,钟瑜不过拿说谎的后果吓了她几句,她便慌张的什么都说了。
起初钟瑜让她按自己的意思来,她许是怕了,坚决不肯,钟瑜一再和她强调,并不需要说谎,只要说出实情即可,并答应了事成之后,定有谢礼,那婢女胆子小,如今听闻无需扯谎只要说实话便可,终是放下心答应了。
现下想来,若不是她早做提防,钟紫茜此计若成,只怕不用他人,世子便是第一个不容她活在世上成为他污点的人。
“去备水,我要洗个澡。”
月圆去外间吩咐了下人,回来给屋里的碳盆又添了少许碳,看着钟瑜还坐在床边发呆,道:“小姐,这茜小姐……会如何啊?”
钟瑜目光有些呆滞,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若肖家那边捂的严实,她应只是因着之前的流言而名节有损,倒也没什么别的。但若是……肖家那边有人漏了消息出去,只怕她再不能嫁人为正室了吧。”
月圆点头,是啊,谁会愿意娶一个勾三搭四的随便女子为妻呢?
“那……她会不会为难我们啊?”
“这倒是无所谓,只要世子还惦着我一天,父亲便忌惮一分,不会让钟紫茜害了我的。至于世子若是对我没了兴趣,那我便马上嫁与宋元京,离了这钟府,到时别说钟紫茜,这钟家上下我都不必再忌惮了。”
下人这会儿已然烧好了水,几人抬了进来,钟瑜由月圆伺候着洗了个澡,多日以来终于睡了个踏实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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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以后天气开始渐渐回了暖,皇帝最珍爱的妹妹宝鸢公主的婚期便定在了二月十五的这一天。
钟瑜和谢琰一直有书信往来,谢琰对这桩强加给他的婚事很是不喜,对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不仅没有半分期待,甚至还有些许的抵触。
钟瑜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既然成婚已然成了定局,她当然希望谢琰能和宝鸢公主和睦,他们二人都是极好的人,应该和和美美的才是。可另一方面,她又怕二人真的夫妻恩爱了,到了离别的那一日,谢琰会伤心难过。
谢琰是长情之人,这一点无论是前世的他,还是今生她所见到的谢家人,都可见一二。若是这段短暂的婚姻会带给他一生的痛苦,那还不如没有。
这么一想,本来写了一长篇赞美公主,希望哥哥不要对她有成见的信,便又给她撕了丢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