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的,钟瑜半刻也未歇息,到达宜州惠县时,天色还尚早,钟瑜琢磨着府衙应是还没关,便带着梁三公子的信物,在府衙里打听了下。
县令大人听是梁家三公子派来的人,十分客气,钟瑜在正厅里谢过了县令,便由人带着往县丞办公的地方去了。
来到房门前,钟瑜轻轻扣了门,内里传来了宋元京板正的声音:“何事?”
钟瑜便起了逗弄他的心,眼神一转,粗着嗓子道:“县丞大人,县令大人说有人来见您。”
“我手上文书尚有些未读完,且让来人稍等片刻。”
钟瑜忍着笑,粗声粗气的道:“哦,来人说是钟家的小姐,你不见便回去了。”
语毕,钟瑜面前的门便刷的一下被人急迫的打了开来,带起来的一阵风险些把她的帽子都吹掉了。
钟瑜扶了扶帽檐,抬头笑盈盈的看向宋元京。
宋元京急着出来,本来抬腿就要跑,忽的觉得这随从身形有些眼熟,回头看了一眼,便怔住了。站了一会儿,又伸手揉了揉眼睛,随后他红着脸慌乱的移开了眼神,嗫嚅道:“你、你怎么来了……”
钟瑜进了屋内,将门关好,拉了他坐下,看了他一会儿,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消失了。
宋元京瘦了许多,钟瑜心中内疚得紧,叹了一声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你本来好好的在翰林院当值,如今却被调到这惠县……”
宋元京呆愣着看她,想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眨着眼疑惑的道:“来宜州赴值是我自愿的啊……”
钟瑜更是难过,道:“你不必安慰我了。”
宋元京歪着头,皱着眉道:“是真的啊,当时调职一事是院里来问的,也没只问我一人。只是同僚们都想留在京中不愿意来,但我却不同,我本就是宜州人,来惠县等同于回到了家乡,此次调职又是升迁,不正是应了那句衣锦还乡嘛。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我本就嘴笨,在京中也难出头,如今到了这惠县,能为百姓做些实事,我当真求之不得呢。”
说着,他顿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满面疑惑的道:“咦?调职惠县不是朝中的决定吗,和你有什么干系?”
钟瑜羞愧的很,低着头,将内里的前因后果总结了,简洁的用几句话说与了他听。
宋元京眨着眼看她,伸手挠了挠头,似乎是没理解她的话。
钟瑜觉得自己当真无地自容,垂头丧气的道:“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早知道一早便不招惹你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骂我也好,怎样都好,只是这婚约……不能再履行了。”
宋元京坐着琢磨了好一阵,哦的一声,似乎想通了,抬头盯着她道:“五小姐,你……莫不是病了?”
钟瑜愣了一下,宋元京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情,似乎想在上面找出什么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