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润如玉的公子呢?

她承认,她的内心有些羡慕钟瑜,也许也有那么一丝不愿承认的嫉妒。

她羡慕她能伴在他身边多年,羡慕她得了他的关心爱护,更羡慕她……得了他的心。

宝鸢公主悄悄的把头挨近他,轻轻的躺在他的枕边,安心而满足的闭上了双眼,只愿一这刻便是天荒地老。

不多时,昏迷了几日的谢琰终于睁开了双目,微微一动,便觉得发丝似被什么压着。

宝鸢公主察觉到他醒来,猛的起身来,目光中带了些许激动,紧张而欢喜的道:“你、你醒了啊。”

谢琰仍是有些晕眩,这会儿看不太清,但也听出了是他妻子的声音,一手按了按额角,虚弱着问道:“我……睡了几日了?”

“三日了……”宝鸢公主悄悄的将眼角的泪珠不着痕迹的抹去,伸手将他扶坐了起来。

谢琰仍有些力虚,可坐起身后依旧目光酌酌的看了过去,急切的道:“瑜儿可寻着了?”

宝鸢公主面上有些落寞,低头缓缓摇着头。

谢琰目光又恢复了平淡,向后靠在床榻上。

“你先去歇息吧,让鸿平进来。”

宝鸢公主有些犹豫,她自然想到他叫包鸿平的原由,不由担忧的道:“驸马,你这病症本就是由忧虑而起,如今刚醒,若是再过多思虑,病情加重可要如何是好。”

谢琰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道:“瑜儿是我妹妹,如今她生死未卜,我若不管她,再没人将她的性命放在心上了……出去。”

宝鸢公主有些委屈,显然他误会了,她其实并不是想阻止他关心妹妹,只是他身子不好,之前更是曾因着此事昏厥,如今她不过想他好一些再问询这些。

他一心只有他的妹妹,可她一心也只有他啊……

眼见着谢琰神色愈加冷然,宝鸢公主忧心他情绪不稳伤了身,忙起身出去寻了包鸿平。

少顷,包鸿平进了内室,谢琰道:“鸿平,瑜儿的事这几日你可有接着去查,可有查到了什么吗?”

“公子您病了,府里乱成了一团,属下忙着您的病情,实腾不出空再去查问。不过……公主虽是人在您身边日夜守候,但是一直派了人暗里在调查。”

说着,他想到了方才在门外听着的对话,还有公主出去时凄楚的神色,不由道:“公子,公主明白您忧心小姐失踪的事,这些天除了在您这守着,就是在书房里查问,您的事她比任何人都上心,您不该……那般和她说话。”

谢琰微微诧异,他没想到,宝鸢公主还会愿意帮助钟瑜的事。

自收了那一封信,她和他便生了隔阂,他拉不下脸向她解释,而她却也不肯相信他,宁愿去信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匿名信。

可尽管如此,她依旧惦念他,为他付出着,明明是王朝最为尊贵的公主,可在他的面前,总是卑微的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