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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两人用过了饭,钟瑜和大姐要了些干粮,简单整理了包裹,却是屋里屋外寻不着付久珩的人。

许久不见人,自是会生出许多糟糕的设想,正是急的团团转,便见他从外间回了来,还带回了一辆马车。

钟瑜眼睛瞬间亮了,有了马车,两人在这山林间的土路上便好走了许多,也能更快的到达镇上。

不过说是马车,与以往二人乘的可完全不是一回事。此地毕竟是乡下,哪里有富人乘坐的带了软垫的舒适马车,眼前这辆,也是农户干农活时运粮食用的,前面是两匹马,后面的车是简单的用木板搭的,坐在上面免不了风吹日晒的。

不过钟瑜依旧很开心,将包裹扔到上面,便一跃坐到了马车边上。

付久珩见她一派自然,全不似寻常官家小姐的娇惯作态,道:“你不嫌弃这马车破旧颠簸?”

“嫌弃什么,你都说了你能吃得苦,我如何不能?”

付久珩眼中含笑,未再言语,几步坐至马车前方,扬起马鞭便上了路。

经过了夜晚的坦白,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未再提起过家世身份,仿若当真是农户里青梅竹马的恋人般,走走笑笑,享受这短暂的温情与甜蜜。

钟瑜想到晨时他的不见踪影,问道:“你早晨时是去寻马车了?”

付久珩嗯了一声。

想到早间自己焦急的心情,她气道:“那你怎么不带着我一起?说好了两人一起有照应,你自己去,若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看着她满面的担忧,付久珩心中暖暖的,柔声道:“是我的错,我应该和你说一声的。”

钟瑜却仍是气,扭着头不去看他。

付久珩轻笑一声,侧头瞧着她,调笑道:“我这不是怕带着我家漂亮的小娘子,若是被人家看上了,我如今身上有伤,打也打不过,被人抢去了可如何是好。”

钟瑜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别说他现下瞧着已然没什么大碍了,便是放在前几天正受伤,依着他的身手,对付个寻常的农民也是可以的吧。

可随后又想到,这话里的重点可不在后半句,而是前半句的调侃。

真是个无赖。

钟瑜一笑,抬眼回视着他,道:“要说漂亮,当然还是世子更胜一筹,实不相瞒,其实初上这马车时我还真有些犹豫。毕竟马车只能在平路上行走,进不得林子了,这小路上人烟稀少的,若是遇上个山贼,就世子这容貌,啧啧,唉,要是被看上了非要留下做压寨夫人,我到底是自己先跑去帮你拉救兵呢?还是留下来帮你和他们拼了呢?

哎呀,真是好为难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