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见她这般紧张,温声安抚道:“不用,我没往心里去的。”说着,觉得有些奇怪,又道:“我之前听两位夫人说,你正是得宠,为何担心我这样一个没名没分的人生气呢?”

“这王府里虽是王爷做主,可是最要紧的人却是世子,府里上上下下都以世子为中心,我惹了你不高兴,便是惹了世子不高兴,世子一个不高兴,王爷便会怪责于我。”

钟瑜十分意外,这别的人家宠妾和儿子比起来,向来是宠妾更为嚣张,没想到南安王紧张世子竟到了这般地步,怪不得他说要娶她为正妻的时候提到,在他父亲的面前,他永远是赢的那一方。

“你先进来说话吧,总之是我不对,等我洗把脸,好好和你赔个不是。”

钟瑜连声说着不用了,可是瞧着女子担忧的面色,她若不领这个情,对方便难以安心,只好答应了下来。

进了小院,婢女为钟瑜沏了茶,转眼功夫,那女子已然洗掉了脸上的浓妆,脱下了戏服,婀娜的出现在了钟瑜的面前。

怪不得能得专宠呢,这可真是个妩媚动人的模样,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娇艳的小嘴当真似樱桃般小巧饱满,两腮无粉而红,一举一动尽是娇柔,走起路来水蛇般纤细的腰肢摇摆着,当真是个令人瞩目的尤物。

女子在钟瑜身前柔柔一礼,诚恳的道:“娇娇说话口无遮拦,先前多有对不住,向小姐请罪了。”

钟瑜哪受得起这个,两人年纪差不太多,站起身扶起她,道:“你叫娇娇?”

女子抬眸看她,娇笑着道:“我姓张,叫张娇娇,你便叫我娇娇便成了。”

这个娇字取的当真人如其名,张娇娇这般娇滴滴一个美人,抬手回眸俱是风情,眼神自带柔媚,直看得人心痒痒的。

“你刚刚唱的曲子真好听。”

张娇娇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她,颇为意外的道:“我是戏子出身,这府里的人提到我,都是一成的不屑。倒是第一次听到王爷以外的人夸赞我的曲子好听。”

钟瑜也笑:“是好听啊,只是这戏文略伤感了些。”

想到自己出戏的这出戏文,张娇娇又陷入到人物那阵阵的忧郁之中,讲述道:“这出戏讲的是考生高生在赶考的路上爱上了□□艳儿,为了她花光了积蓄,日日里沉浸情爱不再进取,艳儿为了让情郎能重新振作,故作移情别恋,令他死心,又让人变卖了首饰为高生换了盘缠,从而令得以令他继续进京赶考的故事。我刚才唱的这段,正是高生刚走,艳儿独自伤怀。”

钟瑜听罢,心中也感慨故事的凄美,道:“这个艳儿当真是有情有义,唉,这故事未免太凄凉了些。”

“可不是嘛,我每每唱到这段,都会忍不住落下泪来,唱不下去了。”

钟瑜觉着这个张娇娇十分娇憨可爱,倒令她不由联想起另一个心思单纯的故人来。

张娇娇见钟瑜盯着自己看,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妆还没洗干净吗?”

钟瑜温和的笑着,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呀。”

“宝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