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中毒一事为真,不管最后如何, 若是你得以活命,以后望你看在世子曾舍弃一切救你的面上, 莫要再生出逃离的念头,好好的陪着他吧。”

“王妃和王爷……究竟发生过什么?”

想起曾经的南安王妃,韩玄彰的面上露出了几许温柔,他出神的回忆着,怔怔的道:“王妃她……是极温柔的女子。可惜,却爱错了人。”

他的目光渐渐落寞:“她本是习州的世家之女,父亲手握重兵, 彼时他看中的是老王爷的大公子, 也就是王爷的大哥为婿。后来……王爷看中了王妃身后的势力与兵权,私下亲近,结识了王妃, 王妃那般心思单纯的女子,便对他一见倾心,于是改嫁给了王爷为妻。

两人也曾甜蜜多年,只是王爷这般心怀天下之人,怎会满足于儿女私情。于是他杀死兄弟夺了权,后来又纳了另几个世家之女来巩固权势……王妃伤心之下,便长年吃斋念佛,对王爷日渐冷淡。

后来……王爷因着子嗣单薄,为了传承后嗣,妾室一房接一房的迎进来,王妃心如死灰,便生出了逃离的念头,可是王爷虽与她已然不复曾经,但她毕竟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子,又怎可能放她离去,最后……”

钟瑜垂下眼帘,接道:“最后,王妃便投了湖。”

韩玄彰微微诧异:“世子竟与你说过?”

“只说过少许,王妃离世,世子很难过。”

韩玄彰收回目光,许久,才道:“世子虽然出身显赫,可是却不是没经历过风雨的娇花。因为是付氏唯一的子嗣,倍受宠爱的同时,他也要承担许多别人无法想象的艰难。”

略一停顿,他又道:“我一直担心他会走上他父母的老路,明明彼此相爱,却要互相伤害。钟小姐,你与王爷许是一路人,你们不是没有心,只是都太过于自私,实非良配。也许……当初我便不该出手救你。

曾经我不忍心见他失去爱人而伤心,可是钟小姐,如若你一再辜负他,我想长痛不如短痛,届时不止王爷,整个王府甚至天下,都是你的敌人。”

付久珩的童年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没有兄弟和朋友的,后来他年纪大一些,便一直跟在父亲身边。那副高傲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一颗孤独的心,没有人比钟瑜更知道。

童年玩伴和母亲的相继离世给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他是那样害怕失去。

看着钟瑜呆滞着不出声,韩玄彰整了整衣衫起身,道:“世子在军中安排搜寻引魂草的事,这会儿想也快回来了。”

钟瑜这时才稍稍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世子今日去军中是……去安排搜寻引魂草?”

“是,自你病后,世子便无心理会军务了,如今去军中,只是为了下令大军搜山而已。世子待你之情,天地可鉴。我言尽于此,钟小姐,望你多思量。”

韩玄彰于是行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