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张福秀还抱着妹妹坐在地上哭,张福芝的脸都哭白了。

张福秀摸过妹妹的腰,每次一摸,她就哭的厉害。

见到张守金来了,张福秀抱着妹妹,跪着爬到张守金面前,“二叔,二叔,我妹妹的腰被张福永砸断了啊!这个畜生,他用门槛把我妹妹砸在地下,他自己还坐在上面!二叔啊,我妹妹要残废了啊!”

张守金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旁边的族人们也十分不忍心。三岁多的小丫头,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福永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

张守金用眼刀子刮了张福永一眼,张福永这种天生的坏种子,欺负人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也知道害怕了,立刻瑟缩了一下。

老董辩解,“福永也是个孩子,他知道什么,肯定是福芝这丫头招惹她了。”

张福秀气急,立刻对着天发誓,“妈,你还在不在?你要是没走远,你就听我一句话。今天如果妹妹没有主动招惹人,让那欺负人的坏种子早晚不得好死!”

老董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品性,但她不觉得儿子教训教训张福芝有什么过错,张福秀这样诅咒,她肯定不答应,“你个死女子,你要死是不是,一个贱丫头,打两下怎么了!”

旁边张守银看不下去了,“董梅花,你的孩子是孩子,人家的孩子就是稻草不成?你快少做些孽吧!”

张守金当机立断,“董梅花,回去让你男人把小队的板车拉来,送福芝去公社医院让医生看看,如果没伤到骨头最好。要是伤到了脊梁骨,到时候再算账。”

老董骂骂咧咧不肯去,张守金哪里怕她,“你不去?可以,以后每年从你家扣三百斤粮食补贴给福芝。”

一句话顿时拿捏住了老董的七寸,她只能继续骂骂咧咧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老董的男人张守树来了。张守树此人,长得獐头鼠目,为人阴险狡诈,一辈子把个给他戴绿帽子的老董当做宝贝。

他拉着小队的板车来了,张守金吩咐张守银,“守银,你陪着一起去,看过了就回来。福秀和福年,抱着你妹妹上车。你们今天的工分,从守树头上扣。去看病的钱,守树出。”

张守树虽然不乐意,但他儿子闯了大祸,他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张守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能跟着去公社转转,总比在田里当老水牛要好,而且照样有工分拿。

张福秀抱着妹妹坐在了小板车上,张福年从屋里拿出他爸以前的军大衣把妹妹过起来,然后自己和张守银跟着板车走。

张福芝哭累了,已经睡着了。张福秀把妹妹紧紧搂在怀里,又想到妹妹伤了腰,不敢搂紧了。想着想着,她就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死的妈。

张守树拉车的时候,故意从不好的路上走,把张福秀姐妹两个颠的老高。

张福年刚想说话,张守银拦住了他,并对着他摇摇头。

张守银对张守树道,“守树,你不会挑挑路?福芝才受了伤,要是路上再伤了,你家福永的罪就大了。小小年纪这样伤了族里的妹妹,以后说亲不难?”

张守树虽然黑心,但也心疼儿子,立刻开始挑好路走。

张福年感激地看了一眼张守银,张守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福年啊,我知道你能干,但过刚易折。等这事儿过了,以后不能动不动就动武。你学习好,要是能坚持下去,就算你爸不在家,以后你也不用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