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言风的家财，多得是人讨好逢迎，顾言风筛选出一两个心底不坏的交好当真不难。可顾言风没有要好的朋友，原因只有一个，顾言风不想有好朋友。

“这怎么是人情呢。”苏景辰不以为意道。

“这就是人情。父亲说过，公司最忌讳的就是牵扯不清，公私不分，任人唯亲。”顾言风深深记得父亲的教诲。很多观念都是为了当上继承人，而强迫顾言风改变的。

苏景辰皱眉，他越来越明白顾言风输在哪里了。

他必须尽早扭转顾言风这些观念。

顾言风的父亲没有错，可问题是，顾言风的父亲是坐在顶尖位置的人。在那样的位置上，人情债比钱更难还。

可顾言风现在只是个小职员，还是一个被底层员工埋怨，被元老骨干针对，连公司都待不下去只能出去跑业务的可怜小职员。

这种位置不牵扯人情也可以，前提是有不可替代的实力。

然而顾言风是一个管理者，不是技术人员。如果顾言风的父亲不放下权力给顾言风，那顾言风只是个光棍司令，谁也使不动。

更不说大公司流程完善，员工学历高，哪怕走一个小管理，底下的员工也能维持日常工作，不会因为少了谁就轻易崩溃。

这种环境之下，顾言风施展拳脚的可能性很小。

偏偏顾言风还不愿意和人有人情上的牵扯，这简直是把自己逼死。

苏景辰想明白顾言风的处境之后，斩钉截铁道：“这不是人情，这叫互惠互利。”

“我问你。你觉得我在书里的做法对吗？直接用钱通关？”苏景辰看着视频里的顾言风。

顾言风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领带，视线转移。

很显然，顾言风并不赞成苏景辰的做法。只是那是书里，一个不会影响任何人的NPC世界。而且顾言风想要活下去，所以他默认了苏景辰投机取巧的通关方式。

苏景辰明白顾言风的回答，决定先把书里的问题说开，“哪怕是现实世界，我的方法也站得住脚。”

“我有钱，为什么不可以任性？”

“知名画家的作品卖一千万一张，每一张都是世界级别的隗宝。画家撕掉自己的画，合理吗？”苏景辰停顿片刻，等顾言风回答。

顾言风点头。

他觉得画家有权处理自己的任何画作。哪怕画再怎么优秀，画家还是可以剥夺画存在的权力。

苏景辰继续问：“那我有一千万，我能不能随便处置它们？”

顾言风思考片刻，认真回答：“根据我国法律，故意毁损纸币，会被机关警告，并处以一万元以下的罚款。”

苏景辰：“……”

从愣怔反应过来苏景辰差点被气死，“我我我我，我你大爷！你回答我行不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