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着前两天见到导师时导师一夜变白的头发,心里便酸涩不已。难受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却被烫得舌尖发疼,直接将滚烫的茶水吐了出来。
他微蹙眉头看向陆西烛,这水这么烫,你刚才是怎么喝进去的?
陆西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烫吗?他觉得还好。
愉快地钓了一天的鱼,直到傍晚陆西烛才跟沈听澜依依惜别。
夕阳西下,他一个人双手插兜悠悠地走在街头,目光虚无地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向虚无之处,脸上虽然还挂着微笑,只是那笑意却空洞得如同贴在脸上的一张面具。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原来是发了十条信息都不回的越总终于给他打电话了。
陆西烛翘了翘嘴角接通电话,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面前巨大的上坡。
怎么才回我电话?我等了你好几天
越慕时神色有些冷淡,看不见陆西烛的眼睛,他的热情便没那么高涨。但已经冷了他好几天了,若是再不联系怕是人就跑了。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要冷着陆西烛,确实是有点急事。
只是内心隐秘的角落却蔓延出一股不安,鼓噪的心脏似乎在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而隐秘地脱离他的掌控。
公司有些事情要忙,不要闹。
陆西烛声音有些低落地嗯了一声,可怜兮兮地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越慕时淡淡地说:再过几天。
陆西烛声音里透出一股急切:可是过两天就是
越慕时不耐烦地打断他:不管过两天是什么日子,我现在都很忙,听话!一直以来你都不是这个样子,我不喜欢你现在恃宠而骄的模样!
那冷厉的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压制感,高高在上的傲慢彰显得淋漓尽致。
陆西烛越是想见他,他就越不想见他。
陆西烛停顿了片刻,才哑着嗓子说: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虽然是道歉,可即使透过电话都能听出其中的难过和失落,越慕时皱紧眉,这才发现自己签字都写错了,竟写成了陆西烛的名字。
他啪地一声把文件夹合上,重重地扔到桌子的另一边,让人重新打印一份儿。
行了,明天,最多后天我就去找你。别老是给我发信息,我没有时间回你。
陆西烛这才高兴起来,然而即使高兴都高兴得小心翼翼:好,我一直在家,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电话挂断,越慕时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深邃的褐色眼睛冰冷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替身终究是替身,更何况越是相处他越是发现,陆西烛跟莫衡真的一丁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