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杀了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谢一恒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是谢亦鸣打来的。

谢亦鸣虽是谢家的养子,但是和谢一恒的关系并不差。

洛满眼眸一暗,决定速战速决,将手机关机后丢到楼下的灌木里,再处理谢一恒的尸身。

晚十时,一室友因事回到宿舍拿车钥匙,发现宿舍上了锁,且室内无人。

“奇怪了……谢一恒那家伙也出去了?”

晚十时三十三分,生化学院的16级辅导员接到了电话。

晚十时五十分,校内响起了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

唐妙妙还好奇地在窗户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群里说有人死了……”

“我靠!跳.楼上.吊还是什么??谁啊?哪个系的?啥情况啊这……”

“还不清楚,先观望观望。”

真实的情况还不得而知,唐妙妙永远冲在八卦第一线,谁知有人告诉她死的人是她的同班同学。

唐妙妙彻底懵了,抓着舍友问道:“你说谁?你说谁死了?”

“好像是谢一恒……”

听到爱子在学校身亡的消息,远在家中的谢父谢母也当场崩溃了,他们连夜搭乘航班赶来,连儿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机会看到。

“一恒……你看看妈妈你跟妈妈说说话——恒恒——”女人趴伏在白布上悲恸地嚎啕大哭,“这早上还视频通话呢,怎么就没了……”

明云雪坐在长廊上,颤抖着手把自己的眼镜擦了又擦。

有人狼狈地痛哭,也有人红着眼迎着风雪孤独地行走,最后跌跌撞撞地没入黑暗里。

洛满背负着一条人命,当天夜里就乘坐国际航班逃到了国外。

恶人并没有资格继续安稳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警.察来不及抓到的人,明云雪替他们先抓了,但是他没有将洛满交到他们的手上。

洛满只配活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用一遍又一遍的苦痛来加倍偿还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我求……你……让我死……”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洛满眼珠突兀,嘴里吐着白沫,脖子连同手脚都被一个长型“铁钳”牢牢拷在了一线,姿势极度扭曲。

明云雪目光冰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姿态高傲得像一朵不可让人攀摘的冰山雪莲,绝情愤怒的样子也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修罗。

“死?”

“死了你就能把他找回来吗?”

不能,怎么样都不能。

失去挚爱的明云雪折磨了他三年,自己也失魂落魄了三年。

他深深懊悔,当初对谢一恒的放纵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