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毓更惊异了:“你离宗出走过?”
慕南风:“……师伯。”
“怎么了?”
还“怎么了”。慕南风实在被梅毓问的没了脾气,只微笑着:“没事,改日弟子给师伯找些天材地宝,补补神识。祝师伯早日恢复记忆。”
梅毓笑着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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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弦醒来时,浑身清爽。他之前闹了一天,混乱的记忆伴随着黏腻的汗水,蒸的他不想面对。
他把脑袋埋进被褥里,假装自己是只蛾子,缩在茧里,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一只手掀起了他的茧房,透进一丝光亮。
素弦嘤咛一声,含混不清地讨饶:“南风,我再睡会……”
他做了噩梦,梦里他淋了雨,提着剑去找梅毓,雷声好大,好可怕。
外面的人笑出了声:“小素弦要失望了,你徒弟给你抓药去了。”
素弦眨了眨眼睛,万分不愿地钻出了被褥,和梅毓打招呼:“师兄早。还记着我们前日见过吗?”
梅毓笑着扶他起身,一碗极苦的药递了过来。
素弦闻了一下,整个人都要皱起来。他僵硬地放下药碗,面无表情地和梅毓讲条件:“前日喝过了。”
梅毓笑弯了眼,温柔地把药碗塞在他手里:“脉象虚浮,内里空虚,不想迎风着凉,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就把药吃了。”
素弦颤抖着喝下了那碗药。师兄递来了蜜饯,可太苦了,顺着舌根散开,根本压不住。他于是面色更加苍白,努力呼吸着,期待苦味随着气流散开。
“我查过你的身子了。”梅毓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素弦。
素弦忙于散味,没注意到他的转变。
梅毓哭笑不得,语气也严肃不起来:“你是不是……已经认主你徒弟了?我依稀记得你体内该有你徒弟的内丹,可如今没了。”
素弦再次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他恨不得咳得昏过去,好蒙混过关。
可他最终只能转过头去,羞愤地道:“应、应该没有……那只是个意外。”
梅毓先是一惊,而后不赞同地看着素弦:“床都上了,还是意外?”
素弦不敢说话。爬他的床,这事慕南风做的还少么?从幽州坐云车回来的那几日,他每次做了噩梦,慕南风都抱着他继续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