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拿着叉子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那小孩的头发挺长,随意散着,眼睛挺小,生得有些像只狡黠的小黑狐狸。
只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后漂浮着一团很大的白色身影。
披散在脸前挡住整张脸的长发,苍白皮肤还有白裙,半个身子正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卡在老式电视机中。
贞……贞子?还是咒灵?
没等我去寻找带【】的提示,那边的小眼睛的男生便不知道对着几乎要贴到他后脑勺的贞子说了些什么,后者便立刻乖乖地消失掉了。
“咳咳咳……”
喝了一口水,告诉自己用不着那么大惊小怪。
我还和一只咒灵共用着身体呢。
那个眯眯眼小孩收服一两只咒灵什么的似乎也不足为奇。
正当我准备好好享受一番美食,也已经将意面叉进嘴巴里之时,忽然一阵强烈的恶心蔓延到了整个口腔当中。
“——!!”
剧烈咳嗽起来,扒住桌缘将食物尽数吐在了一旁的餐巾纸里。
这一过大的举动,恰巧惊动了刚好路过这桌的狐狸眼男生。
“小妹妹,不要紧吗?”
“不要紧,吃得有点急……”
我连连摆手,不太想和随身携挂贞子的非普通人扯上关系,忙说着自己没事。
其实并不可能没事,意大利面里有股像是臭咸鱼炖烂抹布的味道,应该不是餐厅厨子的错,毕竟这种味道凭借人类的极限也应该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乎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脑海里开始萦绕某段神曲洗着海带的空挡,我又伸出叉子叉了一块另一份盘子里的牛排。
好嘛,乖乖的,这一回是烂鸡蛋炒臭皮革味的。
整这儿跟我玩盲盒呢?
全部呸呸呸吐了出来。
将希望寄托在套餐里的咖啡中,直到尝到一口足以让人伸脚蹬腿的腐烂腥臭后,我这才如同晴天霹雳般彻底放弃试吃,整个人颓废地倚在了靠垫上。
好了……
脑袋里的BGM已经开始变成有画面的视频了。
——画面里是我的生无可恋脸,嘴巴一张一合,摇头晃脑,伴着音乐,对着东京吃货主题句的口型假唱。
视频的名字是《白鸟の痛》。
我!——堂堂美食番女主角!
你特么竟然告诉我不能再吃人类的东西了!?
连咖啡也不能喝!!
这合理吗??
或许是看到我过于低气压的状态,似乎有什么急事抬腿刚要离开的狐狸眼小哥哥身子一顿,又转了回来。
“还是不太舒服?”他的脸上这时带了点担忧,温和了嗓音关切问,“你一个人吗?监护人在哪里?”
手停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试探地贴上了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