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经历和你执着自杀之间有什么关联吗?你也是平平无奇绷带浪费小天才?”

“别总玩我听不懂的梗啊!”

“总之,概括起来的最重要一个事实就是,”见我们又要互抓着头发打起来,这个时候系统做出了课代表的总结,“对于被诅咒之王所诅咒的黑羽小姐来说,比起不断地带着诅咒转世存活,反倒是死……”

“反倒是沉睡这个结果对她来讲是最好不过的。”

还怕我听不懂,又说:“简而言之,诅咒未消,活着很累,不如长眠。”

“……”

我张了张嘴,想要发表些什么,最终还是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我知道了,”我点头,“总之就是要从源头上解决诅咒——找到那个什么诅咒之王打爆他的狗头,这样一来施加在黑羽身上的诅咒就能自动解除了吧?”

然后就受到了无情的嘲笑:“别傻了,那玩意死都死透了,没被咒术师杀死根本不能转世。现在估计得能按‘根’来计量,去哪里找他打?”

“啊这……”

持续不断的拌嘴声就在这一刻忽然止住了。

我咽了咽口水,最后用有些干涩的声音:“好吧……”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黑羽觉得这样就可以的话,那么我也……”

不行啊。

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你非得是被诅咒的那一个。

千年前的真相又是什么?

总不可能真的是神明当初口述的那个狗血古早禁断言情文版本吧?

所以说两面宿傩你干嘛跟一个柔弱的姑娘过意不去?为什么要这么恨她这样诅咒她?

笋啊!——山上的笋子都被你夺光了!

“得了吧,别替我觉得不甘还是怎么的。”

见我表情几度变化,黑羽满不在乎地就要走开,使用着归还给她的身体慢慢迈向薨星宫的地道一直通往底部。

“小猴子你可别忘了,本大爷的本质可是‘恶’。前几世的事记不得了,毕竟你也不会去数你一生吃了多少小面包,但——光是这一世就有一个村的人命在手里啊。”

“——要是真让高专那帮神神叨叨的老东西知道这样的‘恶’寄住在你体内,怕是连你也迟早要被抹消吧?”

“所以啊,丢掉我吧,和扔掉一块没人要的骨头一样。”

“毕竟你啊——不是最讨厌违背普通的展开了吗?”

“……”

听着渐渐远去的话,我在原地愣了很久。

不由想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黑羽便会刻意不在外人面前忽然现身了。

除了五条和夏油这两个值得信任一起长大的人,几乎没有第四个人得知宿傩在我体内存在的事实。

之所以会那么安分的原因……原来就是因为考虑到了我吗?

这样的她,是……“恶”吗?

我于是又想起来前些日子,恰好和七海学弟讨论过有关“对自己施加束缚(契约)”的事情。

那时候的我十分天真地和他讨论——或许可以立下如下条件的束缚对【不灭】进行调整强化:

“当【不灭】对‘好人’施展时,术式效果会成功达成。”

“倘若对象是‘坏人’,那么则术式失效。”

即我的术士,可以救回死掉的好人。

结果是被成熟拥有社会人气质的学弟摇着头当场否定——

“学姐,你要知道,‘好人’和‘坏人’、‘善’与‘恶’,这两类群体本就难以准确鉴定并加以区分。”

“——就像对于咒术师来说,什么样的人是值得被救的,什么样的人被救下之后等同于会伤害更多的人,‘救’还是‘不救’,这些事情都不是简单一句‘我觉得’、‘我认为是’可以概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