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仪笑了一笑,神色微带怅然:“罢了,这些事,原也是迟早要发生的,如今也不过是提早了几日罢了。好在,皇帝的面子,摄政王的面子都要顾着,那些书面儿上的仁义道德,谁也不会缺了去做,我猜萧逸也未必愿意这事儿传扬出去,我这边也下了禁口令,想来,暂时也未必有什么大祸事。”
容若看楚凤仪焦虑悲伤的神色缓和下来,忙说:“儿子还有一件事,想求母后答应。”
楚凤仪微笑:“你我母子之间,说什么求不求,皇帝有什么事,只管说来。”
“虽说这次和摄政王相争,是儿子一时冲动,但既已闹到这个地步,儿子这个做皇帝的,若不做出个姿态,立立威风,君臣之纲就真的荡然无存,朝中百官,哪个还会敬我为君。”
楚凤仪什么人物,岂会听不出容若的弦外之音,只淡淡笑道:“皇上到底想要如何立威,尽管直说。”
容若脸上微微一红,取了方才给楚韵如看的诏谕,双手奉给楚凤仪。
楚凤仪接过一看,神色微动,低低哦了一声。
容若暗中伸手,扯了扯楚韵如的衣角。
楚韵如知是要她帮腔,正要寻机会开口。
此时楚凤仪却已淡然道:“如此也好,贤妃是摄政王义女,摄政王有违人臣之道,触怒皇上,罪及贤妃,本是应当。”
容若和楚韵如同时一呆,贤妃在皇宫中的政治意义和政治姿态,楚凤仪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原本还以为要费无数口舌才可以说服楚凤仪,没想到,楚凤仪居然会答应得这样轻巧。
楚凤仪抬头看向容若,目光无比深长:“皇帝,我和你是母子至亲,你是我骨中的骨、血中的血,无论你要做什么,我总是会帮着你的。”
容若心中一凛,垂首低应:“是,儿子知道母后对孩儿的疼爱。”
楚凤仪微微笑了一笑,笑容平淡而从容,低唤一声:“赵司言,取皇太后印玺。”
一直侍立一侧的赵司言应了一声,从腰间取下一只明黄丝缎包裹的小盒子,盒子口被一黄金小锁锁住。
楚凤仪也自袖中取了钥匙,打开黄金锁,拿起皇太后玉印,轻轻盖在诏谕上。却没把诏谕还给容若,收起印玺后,连着诏谕一起拿着站了起来:“这件事,由我来为你们办吧!你们年轻,这些惹人厌憎的事,不要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