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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默默地看着,只觉眼前的欢乐明明只是几步之遥,却又遥远得像隔了一个世界。烈烈火光,明亮光辉,他心间却是一片冰冷。

汪汪的狗叫声传入耳中,萧远应声低头,见白得像雪球般的小叮当正在膝前蹭来蹭去。

萧远愣了一愣,才慢慢伸手把小叮当抱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动物的人,从来就没有怜爱小东西的心思,可是在这个热闹到让他满心寂寞的夜晚,一种异样的温柔悄悄在心间涌起来。

他轻轻拍着小叮当,轻轻揉小叮当的毛,小叮当享受地在他怀中缩成一团。隔着篝火,萧远的表情,模糊得让人看不清。

第二天,大家起程,容若看着马车,踌躇再三。楚韵如想了一想,就把拉车的马解了一匹下来,给容若骑。

容若想着自己骑马是没问题的,当下就乐呵呵的点头。

可是在他骑着马跑出大半天之后,全身骨头颠得要散架时才记起来,不错,他会骑马,甚至还仗着有性德帮忙,驯服过好几匹马,可是,如果长时间骑马的话就会受不了。上次从皇宫骑马到猎场,就已经累得够呛,今天更骑马骑得身子酸疼,头脑发晕,脸色惨白,随时都要张口大吐一般。

容若勉强忍了一天没吐,下马时,几乎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投店的时候也有气无力,什么精神也没有。第二天连出去游玩的劲也没有,在床上趴了整整一天,累得楚韵如和凝香、侍月守了他一天。

倒是萧远和苏良、赵仪高高兴兴,四处去玩,到处去转,回来之后,口角生风,拚命的渲染所见所闻。听得楚韵如怅然若失,容若暗中咬牙。

容若次日硬撑着起来,拖楚韵如四处去玩,可是全身骨节酸痛,走几步,停一停,累得楚韵如不断要照顾他,哪里还顾得上游山玩水,四处游乐。

第三天,容若在萧远的嘲讽下,忍无可忍,跳起来又要动身。他还是坚持骑马,不过,这回,骑了半天,就在马上大吐特吐。在凝香和侍月把他从马上扶下来时,他两条腿都只打摆子,根本站不稳,屁股也让马鞍磕得一阵阵生疼。

无可奈何之下,楚韵如想了个法子,让马车沿着河赶,在河岸租了一艘船,让容若乘坐。

开始几天,风平浪静,容若拥着楚韵如,乘风千里,倒也畅快。到第四天,狂风乍起,容若再次趴在床上,腹部翻腾不已,把马车上的酸梅红枣、桂花糕、一起往嘴里塞,还是压不住,终究吐个晕头转向,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寸步难行时,有一个乡间老人,牵着一头又慢又丑,走路有些跛,身上毛掉了大半,没掉的也稀稀落落的老驴子走过。

楚韵如灵机一动,出钱把这头驴子买了下来,硬逼着一脸苦笑,心不甘情不愿的容若坐上去。一天,两天,三天,居然一点事也没发生。大家欣喜的发现,一路上晕车晕船又晕马的无能皇帝,原来不晕驴。虽然驴子有些难看,配不起英雄侠少的风范,不过也顾不上追究了。

就算驴子走得实在太慢,大家也都不计较,就这样慢悠悠地驾着马车陪着老瘦驴,展开伟大的皇帝微服私访记。

行路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心思,自然放在游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