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脸沉似水:“怎么能不管你。”
容若此时只觉心碎如死,了无生趣地道:“你不是本来就盼着我死吗?此刻任我发疯,不正中你的心意。”
苏良仿佛被刺一剑,全身一僵,脸色异常难看,却突得气极而笑,拔剑怒道:“对,我就是要你死。”话音未落,腰间宝剑,已是出鞘一半。
一直皱眉旁观的萧遥脸色微变,失声道:“不可。”就要冲过来。
侍月发出一声尖叫,忽地张臂挡在容若身前:“你干什么?”
只是容若自己却神色漠然,仿佛生死都不过是旁人之事了。
就在这混乱的一刻,一只手及时按在苏良拔剑半出鞘的手背上,清清冷冷的眼神只扫了他一下,苏良手中的劲力,就不知不觉消退下去。
性德清冷平淡的眼神看向萧遥:“公子有些不舒服,要去休息了,二位请回吧!”
萧遥用担忧的眼神看看容若,不忍离去,但又知有谢瑶晶在旁边,就算容若真有什么心事困扰,也不便说明,只得对性德点点头:“还请你多照看他。瑶晶,我们先走吧!”
谢瑶晶正中下怀,扯着他的衣袖说:“好,咱们走,这人有点像疯子,别理他了。”
二人离去,谁也没有相送。
性德只静静问容若:“你怎么了?”
容若只是淡淡摇摇头,用平淡得没有起伏的声音说:“没什么,我只是累了,只是忽然间不想继续下去,想要快些从梦中醒来算了。”
“公子,你到底怎么了?”侍月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担忧已带点啜泣了。
容若用漠然的语气说:“人生如梦,行在其中,何谓真,何谓假?当局中人岂能自知。我以前是个狂暴之人,现在是无用之人,会有何遭遇都该是理所当然,你们不用自责或是替我难过,那根本不值得。”
他的声音里并没有愤怒,甚至连悲伤也没有,有的只是痛到极致已经麻木的声音,眼睛里,除了沉沉的死气,什么也找不到。
这不是容若,这不是所有人都习惯了的嘻嘻哈哈、永远不正经的容若,总是出错丢脸,却又毫不在意的容若。